在寒(3)
天气燥热,蝉鸣此起彼伏,室冷气温度调得很低,丝丝缕缕的凉意似骨。
他想,一念失天,一念得天,不动声色身心皆失。
赵善手脚像八爪鱼角,吸盘吸附着他。又像个水蛭,附上了便甩不掉,直至吸饱了血,才懒洋洋地爬开。
宋在寒却像螺丝钉,准确地楔属于己的孔。
他是她的猎,她是他的归宿。
做这事,便烧水。即将开时,水咕噜咕噜冒泡,一个一个炸裂。沸腾时,水不住地翻。
达到高,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她。
她走进那家店,彼时,理发师并不是他。
她心情不虞,未找人搭话,将头发理了个精短,付了钱便走。店主坐,他说话,他心不在焉的。
那个女人身上了香水,馥郁的香气还残留在店。他的心魂却似被勾走了。
店主拍了他:“想什呢?”
宋在寒回过,看他,问:“刚刚那女人,谁啊?”
店主愣了,:“你说赵善啊?”
有地方音,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赵珊?张善?他有点忸怩地说:“嗯。”
“不熟,来我这理过几回头发。”店主抽了烟,道,“人长得漂亮是吧?不过结了婚。你小子啊,收收心。来往匆匆过客,你要上了心,北都不知道怎找。”
宋在寒视线偏移,到店门的转灯,一即松。
*
烟雾缭绕,记忆留白。烟头烧到手,他回过。
床头柜上有个玻璃烟灰缸,里面堆着很烟头,看样子,她平常没抽。他找到个空地方,摁灭烟。
身边的赵善懒洋洋地翻身,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两只饱满、绵的胸被压扁。
他掰过他的脸:“想什?”
宋在寒摇头。
赵善倒回去,乳房晃了几晃,说:“我问你,乐不乐意当我男人?”她脚底板挲着他的小腿,有那几丝引诱的意思,“不结婚,当情人。”
宋在寒仰起头,没作声。
赵善继续说:“你知道我离了婚吧?是他先轨的,他理亏,又有愧,才给我留了这。当时找你,就是想报复他。后来他知道了,也不生气,我说,你好好过。”
宋在寒还是一言不发。
“我不想结婚,我算看明白了,什法律约束都没用。我想要个孩子。男人会走,骨肉却是相连的。我跟你保证,我不找别人,以前以后,都只有你一个人。”
她说话颠倒,前言不搭后语。宋在寒明白。
往往,流言代替真相,外头给赵善冠上的“荡妇”,或许并不属实。
他从来没问过她,是觉得,以前的事再怎追究,也毫无用处,更何况他清楚己的身份:她的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