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时年(8)

        因为一楼太过阴暗，等到三楼的住搬走，装修停当后，一家人搬到了三楼。

        后来有天，邵昭吻过江烟去上班后，江烟楼时，突然眼前一阵模糊，从楼梯上落去。

        江烟意思慢慢恢复，她撑着坐起来，手腕、脚腕的伤已经顾不得了，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半身有什东西在剥离去

        那是生命在逝的迹象。

        江烟心头的慌张不啻于那年误以为己得了非典。

        江烟痛苦地喊：有人吗？快来帮我呀

        血了来，她手足无措地，想要止住，却沾了满手的血。她手撑着地面，无助地看血漫开。

        那是一朵，妖冶的，凄厉的彼岸花。

        邵昭接到电话，立刻放手头一切工作，开车一路急驶。

        赶到医院时，江烟正靠在床头打点滴。

        她嘴苍白如纸，怔怔地望着滴里的体，一滴滴地滴来，滴答滴答，像奏起来某种乐章，引得她心驰神往。

        邵昭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上空，再重重地摔来。

        他走过去，避开她打点滴的手，将她拥进怀中。

        在他面前，冷静的外壳轰然皲裂，脆弱柔软的里。

        江烟抓着他的衣襟，哭了来：医生说我是低血糖，才从楼梯上摔去。怎会是低血糖呢？我也没有吃什呀，怎我怀时就没有呀。怎会是低血糖呢

        邵昭抚着她嶙峋的肩膀，柔声哄着她：医生说了，在怀时，低血糖是很正常的。

        昭哥，对不起

        江烟哭得并不激烈，一一的。叫邵昭心疼死了。

        哄睡了江烟，邵昭找到医生。

        我妻子这样的情况，对她的身体没有伤害吧？

        医生五十岁，她推了推眼镜，略感诧异。一般的丈夫这时会问，我妻子还不怀，他关心的却是妻子的身体状况，人也得端正俊俏，让她对他了不好感，语气不免柔和了些。

        小产还是对身体不好的，院之后，你给她吃点红枣、母、枸杞这类的，摄取些白质，把身体调养过来，以后还是有怀的。

        谢谢医生。

        邵昭仍是没彻底放心，他现在最担忧的，是她的心里过不去。

        回病房前，邵昭忽然心闷难耐，想支烟。

        来得急，身上没带烟，想着江烟一时不会醒，便楼，去车里取烟。

        外头风有点大，他手挡在打火机前，点燃了烟。

        他虽没完全戒烟，近两年，也得很了。

        烟瘾像一子全回来了。

        他身子倚着车门，低着头，寂寂地完了那一支烟。

        人走后，地上落着的烟灰，被一阵风散，无影无踪。

        ＊

        病房是大病房，五六张病床，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