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季其实比她高半个头,微低着脑袋与她视线交流,肤已经再是初见时病态惨白了,但还是泛着青瓷白,愈发衬五官浓墨重彩来。浓密睫毛半掩住眸中神,眉间忧郁微蹙,唇瓣抿得很紧失了血,整个人透悲伤到极致失措茫然。
他其实在看她嘴。就是两瓣水红唇肉,粉又饱满,像可以掐液来,却偏偏张合间净是无话语,让人想咬住慢慢舐着吃进肚里,叫她知道知道厉害。
被人得净透方形琉璃窗透着初秋正午暖,元贞站在楼里间窗边,挪步便能看到院中枇杷树冉克让。这株枇杷还是原主去番禺执行任务带回来,在里还叫芦橘,肥厚硕大油绿叶亭亭如盖,碎小白花苞零星隐于其中。
她回过神来看笪季,姿容艳丽青年头次露了脆弱神,叫人知如何是。
元贞试探着向他走近,双臂微抬,她觉得此时此刻可能只有肢体动作会带来安慰。
见身前人反应了没有抗拒,元贞双手穿过他微抬腋,试探着将笪季抱住,搭上他肩,用手在他背后极轻极轻拍了拍:“都是我,我有罪,别难过了。”
笪季闻着她衣上皂角清香,沉默着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猛伸双臂用力回抱,勒紧她,似乎要将其进自己身体里,低声息着喟叹:“阿贞,阿贞……”
柔温热唇经意蹭过她耳廓,元贞被亲昵紧密环抱惊了,但虽有些适,还是纵容着他,中只无力道:“对起。”
这是他第次实实在在抱她,笪季有些神想。鼻尖是美人散发阵阵幽香,乌黑轻盈秀发在光缎子般水滑,两颗桃般沉甸甸椒乳压在他胸膛上,他甚至都能想象两粒艳红乳尖是怎样被挤压得凹陷在白乳肉中。
抱了阵,笪季松开手臂,上移握着她肩勉强勾了勾嘴角:“阿贞还有没有胃,我还等着来品鉴品鉴我手艺呢。”
“啊,”元贞见他能笑来多少松了气,笑眯眯回道,“我就恭敬如从命了。”
她推开正堂木门,向院中赏景冉克让走去,边笪季跟在她身后来,经过冉克让时目斜视,拿起食材转进小厨房收拾。
元贞歉意对他笑了笑,缓解有些尴尬气氛。冉克让挑了挑眉扫了人几眼,看向她随道:“看来我似乎受欢迎。”
“没有没有,”她摆了摆手,“天方便招待。我这几天都有空,们定时间发我就行。”
“,”冉克让微抬示意了解,嘱咐她,“回我消息。”又简单聊了两句告辞离去。
如也再没有易容必要了,况且——她想,恢复女性外貌,应当是对笪季伤愈合有所帮助。
其实这几天元贞也在反思,在这段关系中,她究竟错在哪里。
如果作为个男性客想找鸭子,其实她最选择是去正规青楼,服务质量、售后都有保障。而在和笪季交易过程中,她以为很明显带调与暧昧,到了他里却意来,甚至让他有两相悦错觉。
还是笪季缺乏经验吧,像冉克让这花丛老手就会犯这样低级错误。元贞思索了番决定,如果再找炮友,是找性风流,二是提供性服务专业人员,她再也打算碰纯少年了。
冉克让早在查元贞时候就把笪季查得底掉,金城李氏,姑臧王仙客府,失踪三年,再现便是和元贞在且莫住店开间房。
说到这个,他其实并是很关心元贞有多会玩,他只需要知道她玩得起就够了,体尺度问题都是可以商量。
而元贞很明显又属于能聊得来。冉克让聊得来,是指些最基本观念以及品性契合度。这些东西可以保证他们做时会因为对方突然冒句话萎掉。
冉克让睡女是喜欢说教,他对他们没有拯救欲,就是所谓劝从良。这本身是结构性偏见——虽说他这也是偏见,毕竟很少有人会对自己言行认同——方面是自八帝时期流传来男性气质文化对青楼女子价值打压与贬低,方面又是传统士族阶层借他者进行个人价值实现自我动。男人通过对女说教,陷虚构大悲悯中,沉湎于自己精神境界崇高与道德品行良善与博。
这人冉克让在酒席上见得多了,也就很善于平常心以待了。
同样女人中,除却眼就透视昭然欲望,还有浑身散发着渴望被救风尘气质。相比前他虽然会累但多少还有些欣赏,后类人冉克让实在惟恐避之及。是他觉得她们傻——是,在这世道女人是没有原罪——而是冉克让看着这些姑娘们只会觉得她们单纯得让人难过,或者说悲哀。
除此之外,另有些如菟丝子般柔弱怯懦,或是明明愿过浪荡活却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