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贺琰没有并继续折腾他的意思。阮玉回了房间洗澡洗漱，洗完澡才伸着胳膊换上材质绵软的睡衣，被雨水打湿的衣物扔进了洗衣机里，嘴里随便哈一气，都还有贺琰的味道。

        多年以来令他感到麻木的味道。

        贺琰不知为何忽然沉默——他时常这样。他又变回了回家时侧躺在沙发上的姿态。阮玉家的沙发实在是小，逼仄的空间分明装不贺琰，却还是心安理得地躺来。

        等收拾好一切后，阮玉倒了杯温水搁置于茶几上。洗澡淋浴时抚慰抠挖好几遍的女穴总算恢复平静，屁股刚坐上另一边的沙发，贺琰便说了句：“玉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要撒谎？”

        阮玉也沉默了。他向来看不懂贺琰——哪怕已经相处了好几年，哪怕已经肌肤之亲无数次——他依然看不懂、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为什撒谎？因为不想听对方的喋喋不休。

        脑子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回应道：“去医院……不是什大事情……次不会了……不是故意的……”

        多年以来的压抑环境，他被贺琰磨平了棱角，再也找不回当初敢反抗、反驳对方的己。脑子里想的与现实中己的回应永远对不上号，这似乎已然成了习惯。

        “玉玉，我记得我说过，”贺琰声音一如既往，语气却加重了几分，“不管什事情，都要主动告诉我。”

        “嗯……我知道。”阮玉意识攥紧了手心，“不会……不会再这样了。”

        “这样才乖。”贺琰似乎笑了声，“不然你就得被我带回去了——被我关在房间里，玉玉不喜欢这样吧？”

        阮玉瞳孔一缩，“不、不喜欢……”

        “那你就给我乖点，不要总想着离开我。”贺琰又打了个哈欠，“玉玉这漂亮，外面坏人这多，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总在胡思乱想。”

        “你不想待在我家里，不想待在我的房间。”

        “那我只来到你的家里……看不到你我会疯掉的。”贺琰坐起身，凑过来抓住了阮玉的手，“所以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了，好吗？”

        就算隐瞒了，他也知道。

        “……”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阮玉抿了抿唇，“我没有……想过离开你。”

        以前想过，很多时候都想过——随着时间推移，被曾经的贺琰谩骂、殴打、踩在脚底的日子不知何时没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仿佛瘾君子般贪婪渴望他畸形的躯体的如的贺琰。

        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忘记“离开”这个选择了，又或者是因为“离不开“，身在潜移默化中被贺琰成功驯服。已然失去我，才会默许对方将精液一次又一次地满子宫，直到因畸形的爱、畸形的躯体而孕育所谓的新生命。

        这个房子太小了，阮玉眼睛微眯，视野逼仄得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存在。他不敢跟姐姐说己怀孕了——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也已经有了己的家，己的孩子，总归都是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