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公司小一点的老板发去组局，张鲸不跟他掺合，落单后见到荀真。

        “您准备派人去其他选秀？”荀真显然注意到了张鲸和平台老板的谈话。

        “中唱没人了。”张鲸回答。

        荀真马上说：“Fingdom以挂名送人参赛。”

        想得倒美，一杵子送他十个八个的，怎不己组团去？“不是这个事。”张鲸准备一句话终结聊天。

        “您一会要回厂里吗？”荀真问。

        “不着急。”天张鲸穿得还没上回那张扬，但米色长款羊绒大衣在一堆纯黑、藏青和军绿的老头里依然扎眼。他不想训练，但在市区乱晃被人发现也不好，不然先去厂子附近的小公园转一圈？

        “那我等等您吧，反正午也要录制。”荀真还粘着不走了。

        没辙，张鲸和荀真在荒郊野岭的野公园里罚站，小河都冻上了，鸭子在冰面上走，一步一滑。

        张鲸的大衣不带帽子，他戴了一个白色粗毛线帽，头发不像年轻人似的外露，而是仔细地全部进帽子里，再挂上黑罩。本来一个人站在河边以放松精神，想到旁边还有个大叔，他浑身不在。

        张鲸走远了些，哼起己二公的part：“我要怎说我不爱你，我要怎做你才死心。痛苦不断不断的交替，还有什留情的余地……”

        荀真在后面吟咏歪诗：“妒忌/像紫色/蔓延/然后吞噬了己。”

        这发的什疯？张鲸回头看了一眼荀真，发现荀真早就在看他了：“念的这是什？”

        “这首歌MV前面的文案。”荀真走上前，“您看过MV吗？”

        “没。”这首歌快十年了，MV里有奇奇怪怪的非主流词句倒也理解。

        “MV拍的是一段三角恋，由前男友的视角展开，嘴上说‘不爱你’，其实深陷其中，不知该如何挣脱，痛苦、无助又卑微。”荀真和张鲸沿河漫步，枯黄的草叶中混有脏雪凝成的薄冰，颓败之相颇为应景。

        嗯？张鲸曾在车上听歌时切到这首，还以为是渣男对痴女说：“你不要过来啊！”副歌重复的那一遍的“痛彻心扉”更像是“我他妈为什这有魅力啊？我怎办，我也不知道。给我走开，你这些该死的女人！”张鲸边听边想：怎这恋啊……闹了半天望文生义的是他，打扰了。

        麻烦您不要想得那复杂，咱就看字面意思。张鲸有意看向荀真：“我唱的是改编版。”

        “我听过demo，内核是一样的，只不过再多一个假装不在意的层次，更贴合现代年轻人的处理方式。”荀真回应着张鲸的眼神，比张鲸看他还要认真一些，“您给己选的曲子都蛮符合定位的。”

        什定位，糟老头子的定位？张鲸别过脸去：“你不会还以为大家都是愿选的歌吧？我就一溜缝的。”

        “如果是您的话，一定想去哪首就去哪首，不是吗？”荀真走近了些，羽绒服蹭上张鲸的衣摆，静电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