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年少
书名: 风月无边(1V1 H) 作者: 宋舫 分类: 情欲

        第二十九章 年

        此事忒大了些,商量个来去,足半个月,还是悬而未决。

        宋隽与赵徵之间也是势水火的模样,仿佛那一日抬手掖发的亲昵举动,不过是偶然兴起。

        更有甚者,把这事传成了赵大人本想给宋大人一个大嘴子,手都抬起来了才想起来对面是个武官,忧心打起来己要吃亏,只好顺手替她掖一掖发。

        宋隽忙得脚不沾地,这样离谱的传闻还是江子熙拉着她袖子说起的。

        她笑得快岔气了,扯着宋隽衣袖抹泪:这莫不是真的吧?你当时说了什?我要是赵徵,被你这算计着,一定给你一掌。

        她说着直起身来:最近忙得怎样了?

        宋隽抬手拢一把长发,语气平淡:不怎样,还是僵着。不过该着急的不是我,赵徵与他身后那些人被我这封折子压着,想做的做不成,这会子才心急。且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来找我细谈此事的。

        江子熙点一点头:的确,要到年关了,这事情若拖到年后,或是挨过了春闱,不知又要横生多枝节。

        她托着腮看宋隽写奏折:只是你把规矩说得那严苛,那些世家大族,早把所得的看成了理所应当,怎会低头?

        宋隽笑:价格须得高了,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在,你看赵大人那折子了?

        江子熙摸着鼻子:裴瑾给我念了。

        宋隽瞥她一眼,神色里晃过一点促狭。

        啧,我也想有个给我念折子的人赵徵说要女官与如朝臣一待遇,?我如做到这个位子,还不够完完全全和朝臣一般无二,何况新入朝的女官?也因此才有辩驳的余地,最开始就让步,那后面只会越让越多。最开始就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后头讨价还价的时候,才叫最终结果不至于失人意。虽说无论如何,先把目的达成了才是,一个个女官进来,难道就是为了顶着空荡荡的名头做苦力的?

        江子熙屈指蹭过秀挺鼻梁。

        既如此,那赵徵倒还真是替这些女官打算着的,我本以为,他一心只为世家。

        宋隽愣了愣,忽的心虚起来。

        她匆匆忙忙岔开话题:来找我做什?

        江子熙原本沉思着,听见这话,神色松快起来,扬手击掌,叫来了一群清俊年。

        你刚刚说,想要一个给你念折子的,是不是?我前些时日不是说了,我手头有好些个清俊好郎,虽相貌比赵大人略逊半分,但一个个胜在年轻乖巧,比他赵大人好上不。

        宋隽看向那列成排站在那的年郎,抿了抿纯。

        这几位郎君风格迥异,或冷淡或清雅或明艳,但的确都很年轻。

        宋隽皱着眉打量了两眼,摇摇头:你若喜欢,都带走罢,我这破庙容不大佛,只想求个清静。

        江子熙推她:你有良心没有,天知道我给你找这些个人,多不容易?就一个看上眼的都没有?赵徵把你这眼光养得也太刁钻了些,你好歹选个敷衍敷衍我罢。

        宋隽无奈,随手点了近前一个捏着折扇的。

        那年神色一喜,手里扇子抹开又收起,上前来给宋隽行礼。

        见过大人。

        你给他取个名字罢。江子熙漫不经心磕着瓜子,悄声问:怎挑中他的,原来你好文弱书生这一款?怪道和赵徵处得那样好。

        宋隽抿抿唇,想替赵大人说句话。

        他虽看着文弱,衣裳头却是十分结实的。

        不过,她托着颌,也有些疑惑,她钟情文弱书生这一款?

        似乎也不是,只是在这年身上看见了些赵徵的影子,觉着顺眼,便随手点中了。

        她看着那年人清俊的眉眼,搪敷衍道:这个特别些冬日里还握一把折扇,实实在在很别具一格。

        那年听见了,手里的折扇揺得更欢了。

        宋隽看着,想起赵徵来。

        她记忆里第一次和赵徵说上话,也在在个冬日里,他那时也握着把扇子。

        彼时她坐二楼喝茶,手里的茶盏滑脱去,淋淋漓漓泼了他一身水。

        那时节天光晦暗,云翳蔽日,他屋檐摇着扇子回头,抬眼看向她,两个人目光接上的时候,他握着那扇子,就着一身凉透了的茶水笑起来。

        一双眼弯着,虽鬓发不时滚落水珠,眉眼间也有两三片舒卷开的茶叶,却还是好看的叫人觉得,那该死的天都明朗起来了。

        宋隽瞥见了,匆匆忙忙楼去致歉。

        腊九寒冬的天,赵徵硬是顶着寒风,在那茶楼门,听完了她长篇大论的致歉的话。

        最后宋隽嘴都干了,说不新鲜词来,窘迫无比地抬眼看他。

        寒风凛冽,她身上没湿透都觉得冷,他却还摇着扇子,把那冷风往脸上招呼。

        赵大人身体不舒坦,耳朵怎红成这样?

        宋隽眼尖,瞧见他耳根红着,直要红上脸颊了。

        那时候赵徵继续慢悠悠摇着扇子,语气很平静:适才那茶水颇热,大约是烫着了。

        宋隽忙又道歉,道完歉了又觉得不对,她明明只浇湿了他半边衣裳,怎两边耳根都红起来了?

        而且,她那茶水本就只是温热,怎给烫成了这样?

        她很委婉地就此事提了质疑,赵徵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她,手里的扇子揺得快了些:唔,宋大人有所不知,我脸皮较旁人的,薄一些。

        宋隽:

        宋大人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有时间请我喝茶吧。

        后来这茶换成了酒,不仅喝了,还喝床上去了。

        宋隽揉着鬓角,缓缓回忆完这一段,只觉往事不堪回首。

        怪只怪她那时候还年轻,意识不到一件事情脸皮真正薄的人,是做不到人前坦然说己脸皮薄的。

        薄到赵大人那种程度的,直白些说,应该算是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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