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称臣
泠葭跟着华氏她们最后来到益州,被傅家曲安顿在处庄园里,这里的守军接到傅燕楼的雁书,着令他们不许发兵卒,只需驻守益州,另外替他看顾家眷,益州领兵和郡守俱傅家心腹,只听得傅燕楼的吩咐,无有不应。
夏过秋至,秋走冬来,转眼间已快到除夕。
泠葭又在燕笙的耻笑声中续起了只属于她自己的消寒图,不计数九时令,只计良人归期。
后来她的边多了个婢子,名叫月以,来益州的路上突然冒来的,小小的个女孩儿,脸素白,官浅淡,不说话,却与她寸步不离。
泠葭不习惯陌生人在自己边,月以倒非常适应,只告诉泠葭,大公子说他答应过她要给她找婢女,而她就公子给泠葭找来的婢女。
月以来了,介子却要走了,他走前来找泠葭,只说月以来了,他就可以去找大公子了,泠葭看着介子依旧样腼腆的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看到。
“多久才会平息呢?”
介子为难的皱眉浅笑,“我说不准,不过我知道,只要大公子想的事,不拘朝夕,总能功成。”语毕,介子退行步又止住,想起什么道,“姑娘可要给大公子带封书信?我此行可捎去。”
泠葭转过,手指过窗棂的缝隙,益州风沙厚重,刚过的窗就已落得轻薄的层灰。
她故意打趣笑道,“不必了,我想说的太多,写起来没个完,恐怕你就走不了了。”
介子默默行了礼退去了。
偶尔也有消息传来,开始他们瞒着她,后来在她的问,月以才跟她说了实话,平州只剩不足八百人的守军,而义军民差不多有三千人。
泠葭对领兵打仗窍不通,可从人数上就知道,这城恐怕难守,可她也知道,哪怕最后就只剩他个人,恐怕他也会选择留,因为深知,所以愈加的揪心。
等到消寒图画到过了九九,风又绿江南岸,她的良人依旧未归。
她偶尔也会收到他的雁书,两个人平日在起时荤的素的他张嘴就来,常常臊得她无法,而她多本正经,常常让他连哄带骗才能憋两句话来。可这方寸信笺上,她蝇头小楷铺满张,蓄满了相思,而他却总三言两语报个平安,半句儿女之不提。
泠葭方面牵挂他的安危,方面又多思起来,只盼着这场纷争早日结束。
等到过了正月,前方终于有佳讯传来,闹腾了多年的义军终于全都平息,平州又恢复了以往,渭水的守军也已全回撤。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平州?”
月以看着归心似箭的泠葭,可也忍不住提醒她,“咱们暂时还不会走。”
泠葭的笑容凝在脸上,忽然福至心灵,“他们还要上京?”
“各闹了多年的义军如已经平息,圣人痴迷黄老之道,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个野道奉为国师,成日不理军政,只心修仙炼药,若不荒废国事,也不至百姓民不聊生。”
“百足之虫,岂朝夕就能动摇根基的。”泠葭想起个冰冷冷的皇就觉得瑟缩,总意识的排斥。
“如箭在弦上,而且大公子走这步并不冲动而为,姑娘应比我更了解大公子,他若无十足的把握,不会让面的人白白搭进去,我信公子!”
确实如月以所言,仅仅十个月之后,金瓯翻覆,移鼎之业已成。
泠葭和华氏她们又从益州迁往上京,她们在寒风萧瑟中启程,抵达上京时已又年的暖开。
马车驶到个府门前,带队的领军只说这里大公子安排在上京的个暂时落脚之所,行人走了三个月早已疲惫不堪,见这宅院也很像样,于连忙着人开始搬卸安顿起来。
泠葭正抱着包袱和月以起搬运家当,只听得队人马自远处行来,为首的人深蓝骑装,面庞依然玉质天然。泠葭看着他,不自觉揪紧了怀里的小包袱。
年六个月零七天,他们足足分别了这么久,泠葭眼睛里蒙上层雾气,心里倒没别的,只觉得心酸,倒有类似近乡怯之。
只见傅燕楼打马疾行到门前,把勒住缰绳,飞似的跳马来,两三步奔至华氏和祖母前跪,重重磕了个头。
华氏把揽住他的头,颤抖着狠狠打了他脊背,这里人多眼杂,也不说话的方,只得压心头万千,只留作后面再算账。
大公子刚搀扶着华氏站稳,后就响起道似男非女的细声——
“我等为圣人派来接公主回的,公主请回吧!”
泠葭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呆愣愣站在里,看着眼前跪倒的这个装的寺人。
这个人似乎醒了门前的所有人,众人虽带着满脸惊诧,可也个拉着个跪伏在,众人齐齐说道,“恭送公主回!”
泠葭越过众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