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清晨就听到婷婷地叫声,她站在门口,看我一幅懒散的样子,
“饭在锅里,你自己热一热,我们走了。”接着就听到高跟鞋“达达”的由近而
远。
想起昨晚那个画面,心里竟然有一丝不适,这么些年,我一直把婷婷当作自
己的女人,没想到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和她行欢,难道我竟然心甘情愿地作了乌
龟?
当年看到一双儿女在院子里亲热,那副小儿小女生涩的爱恋,曾让我起了一
丝嫉妒,也让我下了决心,那就是不能耽误孩子的前途,所以,我才千方百计地
供应两个孩子上了大学,没想到转眼几年过去了,婷婷已出落的令人高不可攀,
她的职业、她的家庭、她的不可攀越的高贵气质都令人望而生畏。
妻子在临终的时候,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别依着孩子的性子,让自己受了委
屈,可我从心里上说,还是希望孩子能有个好的归宿。
“婷婷,你别给她找高了。”妻子喘着气,眼泪汪汪的,“这样会冷落了你。”
攥着她的手,一再安慰她,“让孩子自己飞吧。”
妻子咳嗽着,按住了胸口,“女人心野了,就拴不住,你还是留她在身边,
也好有个照应。”
“可那样――会苦了她。”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有点恋恋不舍,只要婷婷心
里有我,我也就知足了。
“苦啥?她伺候你还不应该?”妻子反驳着,“你疼着她,她也该知足。”
“别说了。”看着妻子苍白的面孔,心里难过得要哭。
“哥――”秀兰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进来,我接过来。
“我来吧。”她躬下身,用汤匙搅了搅,又拿嘴吹着。
妻子感激地,声音很微弱,“让你累着了。”
“嫂子,我还不帮这点忙了。”她舀了一匙,递过去,妻子歉意地往前探了
探身,“喝这些也没用了。”
秀兰抢白着,“别胡说,哥还等着你喝喜酒呢。”
妻子喝了一口,苍白的脸上路出笑容,“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就担心―
―担心他,没人伺候。”
“你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多休息吧。”
妻子攥住了秀兰的手,“秀兰,我走了,你要常来看看他。”
秀兰又舀了一块肉,“来,嫂子,我会来看他的。”
妻子感激地,象是喃喃地说给自己听,“要是,你哥要是有你这么个人,我
也就放心了。”
秀兰手一颤,鸡汤撒出来,溅了一地,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我知道秀兰肯定
想到了我们的关系。就一语双关地,“你还惦记什么,我身边不是有她吗?”
秀兰在下面暗暗地踩了我一脚,偷空着忙地白了我一眼。
妻子又咳嗽起来,“秀兰,你答应我,常来照顾他,铺床叠被的。”
“嫂子――你就放心吧。”
秀兰这一次看过来,却是注满了深情。
妻子拿开秀兰的手,“我怎么能放心,你哥――你哥是男人――他怎么也得
有个伴。”
话说到这里,三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我明白妻子指的什么,秀兰也知道嫂子
说的什么,我能对妻子说,可秀兰能承认吗?我探询地看着秀兰。
“秀兰――”妻子乞求地目光,“你说我能放心吗?”
“嫂子!”秀兰羞羞地低下头。
“哎――”妻子无望地叹了一口气,闺女大了,终会有自己的家,她还能像
以前那样是我身边的伴吗?
13、农村的傍晚显得特别冷清,一望无际的平原,到处飘着袅袅炊烟,村头
的小路上几只小狗在追逐戏玩,在村头上等了好久,才看到儿子的身影。
“明明,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爸,现在的老师都抢课时。”高考在即,时间就是分数,这体现的是老师
的责任。
“最近怎么样?”一提到成绩,明明就兴奋地看着我,“爸,我已经是班里
的前三名了。”他炫耀地,又怕我打击他,腼腆地低下头。
“好好学,考上大学就能象你姐那样工作了。”
听到提起婷婷,明明的眼睛熠熠生辉。
“爸,我可以不可以报考姐姐的大学?”他一本正经地说。
想起那天在院子里看到的情景,心里就有一丝不快,但又不能打击他的情绪。
“怎么,想姐姐了?”
明明老实地回答,“嗯。”
“那要看你的造化,不过别想得那么多,好好学就行。”
明明爽快地,“嗯。”他蹦跳着在前头,一路小跑走回家里。
我在菜园子里转了一圈,摘了一些时鲜菜,为的是让妻子有个好胃口,她在
这世上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晚上吃完了饭,秀兰张罗着给妻子抹了个澡,又换了套睡衣。妻子呆呆地躺
了一会,忽然拉住了秀兰。
“妹妹,我跟你说个话。”
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和蜡黄的脸,秀兰坐上床和她一起。
“这个家要撑不下去了。”妻子哀伤的,一脸无助。
秀兰抚摸着妻子瘦削的脸,“别胡思乱想了。”
“你不用劝我,我感觉得到,只是有一点放心不下。”妻子咳嗽着,秀兰赶
紧拿过手巾递给她。“你哥不能照顾自己,婷婷又在外地工作。”
“你是说――”秀兰知道妻子的意思。
“妹夫不在了,你就把这里当个家吧。”
“嫂子――”秀兰有点为难。
“你知道――”妻子不知应不应该说,“你别在意,你哥其实很挂念你。”
秀兰听到这里低下头,她的心扑扑直跳。
“他经常念叨你。”她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秀兰,有时我都嫉妒,”
她笑着,脸上浮起红晕,“你不知道,连我们房事的时候,他都叫着你的名字。”
“嫂子――”秀兰听到这里羞怯地,天哪!那个时候,干吗叫自己的名字,
这让嫂子怎么想?
“我知道你们兄妹好,你要真有那个意思,嫂子希望――”她热切地看着秀
兰。
“不――不――”秀兰脸红的象蒙了块布,把头扭向一边。
妻子剧烈地咳嗽着,“我知道――你哥――其实心里一直有你。”
“嫂子,你别瞎想。”秀兰慌乱地说。
“我是女人,懂男人的心,秀兰――”她紧紧地握着,“今后,你就照顾他
吧。”
“嫂子――”秀兰羞得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