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似听见有人抱着身已逐渐冰冷的低声哀嚎。

        又似听见刀剑相向时的金戈琅琅。

        而后便是漫的沉静与冰寒刺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睁眼，却看见片红天黄土的异景，群群人沿着条大路往远处走着，而却被个人背在背上，与们背道而驰。回头看向队的人们，们个个面无表，只是麻木的迈着步，而远处有条河，波涛滚滚。

        动了动嘴，只觉得双唇干枯得要命。

        “水……”

        意识的说着，渴，特别渴，想喝水。

        可是个人却只是头也不回的背着，步步往前方走着。

        们去向哪里不知道，哪里又是终，更不知道。

        只是待意识稍微恢复些之后，才认，个背着负重前行的人，是皓阳。

        想挣扎的背，然而身却毫无力气，只能见步步走得艰难——身上的袍满是脏污，还有血迹，不知是发了什么。

        眨眼，心想自己竟然没死么？可是夫人的杖责仿佛还在次又次打在的身上——

        “再忍忍，这里的水不能喝。”

        皓阳轻声说。

        应了声，心知不该给添乱。

        不知过了多久，们终于离红天黄土的景象越来越远了。

        皓阳步履愈发蹒跚，直起身看了看前方，随后同说，“再持，们马上就要到了。”

        伸手去抚额上的汗，却不知道是的额头太过冰凉，还是的手的缘故，只觉得汗冰冷冰冷的，怔，亦是瑟缩了手指——“小、小哥……、只是想替擦擦汗。”

        回头冲虚弱的笑了笑，“无妨。”

        “们这是在哪……？”只觉二人之间相对无言略有尴尬，便开问。

        顿了顿，重新向上抬了抬的身，又继续往前走着。

        “黄泉。”

        原来是真的被夫人杖责至死。

        死后被无常勾了魂，走上黄泉路。凡人在世，必经死回。死簿上写了的名字与运道，自然而然到了时辰，便有无常来勾的魂魄。

        后来皓阳告诉，家人见惨死于夫人的杖，而冲进厅堂，俯身将的肉身抱起——临川不依，却刹走火入。

        后来纷乱不再同讲述，只是从身上的伤来看，与入了的夫君，又或者与地府使者，必然有了番激战。

        介仙身头扎进这黄泉处来寻的魂魄，又怎能逃过地府无常与判官的眼睛。

        难怪依稀听见金戈碰撞的声音，难怪——

        伸手抚着脸上的伤，“疼么？”

        摇头，“无妨。”

        只觉眼眶发涩，心想是如此，哪怕是受了什么苦痛，打断牙齿吞进肚里。

        只得伸开手紧紧抱着，将些眼泪流在的背上。

        想问问为什么，不过条贱命，何必为上天入地。

        又为此受了多少苦，散了多少道行。

        直到终究将从地拉回了人世，又渡魂魄，才勉勉强强像个人样，纵然身是畏寒，却也能替洗衣做饭。

        寻了处山林，离荆水不远。随后盖了间茅屋，容住。

        说虽然不能时时来陪，却也能在不用上天值时，来人间同住上个把月份——却心里欢喜，只觉得这不人不鬼的物件能苟活于世，还能同相依数日，知足。

        晚同成了亲，没有红盖头，也未着身红袍。只在鸡窝里掏了两枚鸡蛋，煮熟了吃了。

        随后各自剪束发，绑了个结。

        说如此来们便永世纠缠起了。

        在屋里住上日，便会回天值，日不见，便自己人在这山林里过着日。偶尔采上些果和野菜，到也是自得其乐。

        寻思同已结为夫妻，纵然是仙，本无饮的需求，可是人间夫妻日不过柴米油盐，尚且未曾亲手给做过什么，既然已经成了亲，也想要过上普通夫妻的活罢了。

        于是每每掐算回来的日，便煮上桌的菜肴等。

        会敲敲门，随后便挑帘进来。

        见煮上桌菜肴，笑着喊娘，真是辛苦了。

        而后是些平常夫妻最为普通又甜美的时刻，给讲值时发的趣事，同讲在这日又在林里遇见了什么稀罕事。

        而后是相拥亲吻，又或者兴致来了，同在小院中饮上杯。

        笑说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哥这么笑，却把揽过，同说不知道的可多呢——

        而后是吻，在满天星光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