儇薄年争趋奉

        两京年，有司马希逸这样歌舞青春，对尚主全然不感兴趣的贵胄子弟，也有门衰祚薄，把尚主看作晋身之阶的投机分子。

        钟夫人得知二子番门，是去侍奉天水公主，老睛一亮，公主为上独女，先皇后所遗唯一血胤，天子爱之逾己命。你二人中，若有一个得公主青睐，我的时运就来了。勉之，勉之！

        钟仁笑看哥哥，若公主相中我

        钟孚傲然昂首，那河阳大王仍是我的。

        两兄弟著式白袷，各乘一匹金鞍乌骓，前往河阳郡王宅，花魁游街一样意气骄骄。

        崔钢才浴过，披着一肩湿漉漉的发，正画眉，镜中见钟氏兄弟联袂入，转过身来，紫红勃起的阳具在绯色罗衣跳摆，朝食未？

        钟孚在他跟前单膝跪，摆弄他衣带，贪婪地盯着他胯间物，饥渴，求大王赐一乳。

        崔钢斜斜一倚，笑道：饿鬼，须得给我舔干净，一滴不许遗漏。

        钟孚遂衔住他，咂咂吮起来。

        钟仁则接过他手中螺黛，替他画眉。

        崔钢想起一样，吩咐一句，我小姑姑极胆小，最怯生，你万不轻率妄为。倘或惊到她，我翁翁寸磔了你！

        辞气凛冽，寒光慑人。

        钟孚心惊，不觉合齿深了些，被崔钢在额头上敲了一记。

        钟仁两道眉画妥，玉合里翻找配搭的花靥，大王放心，我人各一颗头颅，岂有不珍惜的。

        ＊

        阿五全身罩在幂缡，轻舒腕，扶着崔钢臂车来。羞怯的目光，小蚂蚱一样，在钟氏兄弟身上接次跳过，即藏回垂睫后。

        钟仁兄弟负美貌，眼中本无美女，乍见公主，却有种异样的惊艳。

        先皇后是近代杰的红祸。她生的女，容貌不会差。但阿五的惊人之处，不在于她的美，而在于她的荏弱娇曼，看得人心疼，忍不住要对她好。

        功利的钟氏兄弟，怀着难得的真诚，上前长揖，见过公主。

        趁着他低首，阿五又抬睫，迅速打量之，暗暗称奇：天怎有这样漂亮的男人。

        她回忆平生所见，唯一与之媲美的，是她五岁那年，西州进贡她皇父一匹流光溢彩的狮子骢。

        他虽然是人，却有种畜生的野性无拘。

        崔钢替她喊免礼，笑着绍见，他的母亲，本是前周海陵郡王爱姬，郡王逝后，子母不为太妃所容，遭驱逐，流落闾巷。虽为旧王孙，亦只得冠母姓。

        钟氏兄弟这套说辞，崔钢亦不甚相信，此时拎来，不过欲为他博阿五之矜悯。

        阿五听了，果然十分情，连害羞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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