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厅里,被人找回顾向墨正坐立安,瞧见顾叶白,忙站起身来,低着头挪到姐姐面前。
“姐……”面容仍是青稚未脱顾向墨忐忑抬眼偷看顾叶白。
“又去哪儿了?”顾叶白头疼眉心,冷声问。
“就……个朋友,约去玩玩。”
“玩玩?”顾叶白怒反笑,“玩什么?玩赌,玩毒,还是玩女人?”
“……是。”顾向墨急着连连解释,“真只是普通聚会,些东西,……是万万敢碰。”
“哦。”顾叶白挑挑眉,讥讽:“是再喝醉了冲撞位大人物,等着给你收拾烂摊子?”
“顾向墨,告诉你,你姐只有个,再找个去给你卖身赔罪。”
“……”顾向墨眼眶骤然就红了,颤抖着嘴唇,“是!”
十头少年过还是个半大孩子,听得姐姐毫留话,忍难过愧疚层层上涌,再装去,“……是敢面对姐,才假装跟朋友去,……是连累了姐,对起,对起……阿姐。”
说到最后,已有豆大泪珠脱眶,少年赶忙伸手掩饰抹去,却越抹越多,话也说清楚,只哽咽着反复说着对起姐姐,颇像只落水狼狈后傻乎乎小狗。
顾叶白终究是心软了,微可闻叹了气,拉过顾向墨坐,手帕为他细致将脸拭尽,“姐都没哭呢,多大男子汉了,还哭成这样。”
又指挥佣人倒来温水,送到顾向墨手中,“了阿墨,先缓缓,们再谈,吗?”
也知顾向墨听清了没有,只红着眼胡乱头。
待弟弟慢慢平静来,端着水杯小啄饮温水,顾叶白才放柔了声音,“阿墨,是姐方才绪,话说得重了,姐姐给你歉。”
“,”顾向墨忙,“都是错,姐,已经跟些朋友断了联系,以后绝对会给阿姐找麻烦,可是……”
“可是什么?”顾叶白温声问着。
“可是,再怎么样,都没办法补救了……”顾向墨眼圈又有红了迹象,“……听说,些官大人们,身边养了堆女人,他们本……把妇当人,非打即骂……姐姐……”他急切握住顾叶白手,“姐姐定受了很多委屈,个人……个人是是欺负你了,姐,对起,都是错……”
眼看着弟弟眼中又开始蓄积泪水,顾叶白轻轻叹气,回握住顾向墨手,“阿墨哭,姐姐很,真很。”
“骗人。阿姐肯定是在哄。”顾向墨呜咽着钻进她怀里,被姐姐气息包围着,心里阵阵酸涩,“想去看看姐,可是去了发现姐姐已经搬走了。天悄悄躲在军局门等你,可是却看见阿姐上了个男人车。就是他是是,看起来凶样子……姐,你受了什么委屈,跟说说,定……”
“噗。”顾叶白颇有些忍俊禁,“傻阿墨,就算真有什么,跟你说了顶什么用,难成你去把将军打顿成。”
“啦。”她有意让弟弟宽心,伸手撸把他乱糟糟头毛,“以后想见就去军局,报名字,他们会让你进。外面日头这么大,在门等么久,得让阿姐多心疼呀。”
“姐。”顾向墨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安静来,目光怔怔盯着眼前空气,似透过虚无看到了过去岁月,“你还记得,父亲说过,盼着你带回个女婿让他把关。”
“是呀。”顾叶白柔缓轻声应了,怕惊扰了什么似,眉眼弯弯笑了,“父亲还说,要是这男友对,定打家门。”
“可惜。”她低低叹谓,眼里清浅水光在闪烁,“父亲走了,女婿,也大概也没法带回来了,就连这个女儿也……”顾叶白顿住了,没再说去,知何时成真谶语,她愿说来让弟弟惶恐。
“阿墨,切都,只是愿把你毁掉。”她亲昵抚过顾向墨肩头,“战火如荼,时代浪汹涌,姐姐被卷入其中身由己,为之愿,便是希望你能过上正正常常日子,读书工作,将来娶个姑娘,做个丈夫,父亲。能己所欲,为己所欲为,便是这个年代最大幸事。”
“该大了,阿墨。这个家,早晚要由你支撑。”
阿姐话,似乎藏着很深意思。顾向墨有些解,他很想问:姐姐呢?为什么要他来支撑这个家,姐姐又要去哪里?
他终究没有问,或许是在潜意识里,顾向墨觉得,他会想知答案。
他只是沉默着头,目送姐姐上楼去了父亲房间,而没有跟上去。阿姐,应该想和父亲单独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