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光怪陆离

        当初温泽承诺连熬九日龙血便功成，但眼数个九日已过，她的气血被滋养的越来越好，但谢宵日日放血，还不知死活她厮混。

        难怪满朝文武会将她一个求仙问道的道姑，当成祸国殃民的妖孽。

        谢宵如这萎靡不振，龙体欠安，走两步的气样，那纵过度被榨气的昏君并无分别，毕竟他是日日早朝向来勤政的中兴之主。

        早上那跪了一的朝臣侍从，她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阖里提她时已是沸反盈天，更何况她去的时候穿着一件天碧的道袍，来却换上了一件上青白的对襟齐襦裙，纹样也是永宁城里见的折枝莲花图纹，一看就是从江南那边传过来的。

        最主要是她里面那件芽黄的诃子，半路被谢宵给扯了去，上面是他身上的冷檀味和章殿里的龙涎香混合的味道，她实在是不愿意再沾染。

        阮显底是在御前服侍的玲珑人，见她这样香肩半漏着去，实在是有碍观瞻，便早早替她备好了喜的衣服，贴身伺候的婢子也相当知分寸。

        成碧向来独来独往，身边从来不见侍从婢女，早已成习惯，哪怕温泽吩咐知雪折竹看了她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对她而言，宸甚至比家王府还要熟悉，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日看桃花，秋日赏清，没人比她更得其乐。

        但是她怎也不曾料日景还未曾细赏，便迎面撞上了萧凝裳，准确的说她的贵妃銮驾浩浩，就挡在了她回献贤殿的必经之路上，只是凝贵妃怎也想不，她会留在章殿这久时间。

        萧凝裳绞着帕子，虽算不上花容失色，但也是度日如年。

        要知道那是章殿，日是她第二次走章殿，也只不过区区偏殿，正殿被陛亲统的神御军守的固若汤，去的除了陛，只有死人。

        她当然知道陛执念守着的不只是章殿，还有萦绕他心间的那一缕孤魂，什苏昭仪，什赵芳仪，她虽然已被挫骨扬灰，但为何她的影子如梦魇一样，时时刻刻埋伏在她身边，烧不尽，除不掉。

        什天雷降灾，什天罚警示，那道邪门的天火就是她和天一道长的杰作。

        如那劳什子的尸身已毁，她该稍稍安心，但看着由远及近那渐渐清晰的面庞，她不由得攥了轿辇的扶，那凤仙花染就的艳色指甲越发的狰狞。

        贵妃娘娘。她只微微侧目示意，并未行礼，如她就不是后嫔妃，更何况成氏阿妩，清河郡主，从未向任何人低她贵的头颅。

        贵妃娘娘好雅兴，也是贫道一样贪恋这如画光？她语嫣然。

        萧凝裳尽管坐在轿辇上，居临，但此刻气势上并没有讨得几分便宜，越发小心翼翼的试探：不知仙人离开时，陛身体好？

        她不经意间扯了扯己的上襦，轻纱掩映是靡艳又透着稍稍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