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责罚
回到侯府的时候，还是照例，萧澜从正门进。
萧戎驭着马车从南边的后门回马厩去。
萧澜一进正院，便觉着气氛不对。
柳容音端坐于正堂之上，旁边的香荷战战兢兢，见萧澜回来了，忙唤了声小姐。
娘，这是谁惹您生气啦？她笑嘻嘻地走过去，女回来了，定替你气去！
柳容音见她无事，还耍嘴皮子，这才放心来。
接着便肃了神情，你知错？
萧澜不以为然：不过就是去赌坊输了些银子，又不是头一回了，值得您这般大惊小怪？
说着便要坐到一旁。
来人！把椅子给我撤了！
萧澜挑眉：您直接让我不坐就是，还费什撤椅子的劲啊。罢了，您日要是心情不畅，我便离您远些，省得在眼前晃得您更生气。
你给我站住！你知你日招惹的是什人？
柳容音此话一，萧澜立刻问：是谁这耳报神？
还用别人？街头巷尾早就传遍了！你平日里欺负些豪门公子哥倒也罢了，横竖盛京城里的孩子一起长大，断不会有什纰漏。
萧澜说：日我发生冲突的不过是个北渝人罢了，难不成还比王公贵胄的孙高贵？
我问你，那人叫什名字？
萧澜记得清楚：墨云城。
柳容音一拍桌子，你净会给你爹惹事！墨琰，字云城，北渝秦皇后所的八皇子！
倒真是个人物。那又如何？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他跑到我大梁赌场来使诈，难不成要我装没看见？没这个道理！
你！柳容音气得想掐她，却又迟迟不去手，你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又是个什说法？
那也是他的人先亮刀的！咱家咱家的车夫不过是为了保护我！难不成我让那姓墨的砍了才算不惹事？
你惯会顶嘴逞！眼两国战事胶着，北渝偏把最宝贝的子派了过来，要说没有周密的安排谁会相信？他尚未进面圣，陛态度不明，旁人躲之不及，你偏往刀上撞！你若有差池，你让你爹如何在前线安心抗敌？
萧澜嘟囔：那我也不让北渝人，在我大梁的地盘上逞威风。
你给我去祠堂跪着！什时候想明白了认错了再起来！
去就去。正好跟祖父祖母说说日之事，让他给评评理。
你！来人！拿鞭子来！
鞭子还没到，挨鞭子的人便跑得不见踪影了。
天黑了来。
萧戎清洗完马厩，正准备在院子里练武。
忽地一瞥，立刻发现院外的人影。
谁！
香荷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便是一堵肉墙。
她吓得后退了步，手中的东西差点摔了去。
萧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得香荷心里发。
那个她颤颤巍巍地把盒往前一送，小姐让我给您的。
诱人的香味。
萧戎往她身后望了眼。
小姐日不来，她她在祠堂罚跪呢。日在赌坊招惹了北渝的八皇子，夫人生了好大的气
见对方一言不发，香荷觉得周冷飕飕的，赶紧把盒放，结结地说：小姐说习武之人断不得荤腥，让您都给吃了，再练成绝世武功才好。
说完她便要离开，身后却忽然传来声音。
她如何。
您是问小姐吗小姐不服责罚，怎也不认错，连晚膳也未用，说是要跪到夫人亲去扶她才起来。
萧戎没说什，只拿起了盒，转身便回院子去了。
香荷总算松了气。
与他说话，简直比跟老爷说话还吓人。
未一刻钟。
侯府的后门发吱呀的声音，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闪了去。
云锦铺子还未打烊，掌柜的断没想到日最后一位客人，竟是拿金子来买糕点。
个账伙计忙忙活活了半天，才将刚炉的红豆乳糕，和剩的银子付给客人。
纸包着糕点，香味沁了来，层层包裹的纸上透着余温，伴着香气让人不仅吞咽。
却未想，回府路上迎来了不速之客。
跟了你小子两日，好家伙，要便是在那臭得熏天的厩，要便是寸步不离我那妹妹，怎，还真想做人家侯爵千金的嫡亲弟弟？
萧戎未置一词。
你也不撒泡照照你己！我呸！长房次子？萧契啐了一，不过就是个野种！萧澜一时兴起带你玩两日，你还真以为从此便是晋安侯府的爷了！
见他没什反应，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萧契气不打一处来，给我狠狠地教训这臭小子！教教他什叫天高地厚！什叫长幼尊卑！
萧戎攥了拳。
小子，动手之前想清楚了！若是敢还手，你那病怏怏的母亲别想有平静日子过！
萧戎后脊一僵。
还有你那个就会惹事的姐姐！她此刻就在祠堂跪着呢！若是大伯母知道她与你玩在一起，你和你母亲活不活得成是一回事，她挨不挨鞭子还是另一回事！
见他松了拳，萧契笑得轻蔑：就凭你？也敢对老子动手！日就教教你往后再侯府如何夹着尾做狗！给我上！
侯府侍卫一拥而上。
夜已深。
萧澜跪坐在垫上，上眼直打架。
香荷陪在一旁，打了一连串的呵欠，小姐，要不还是回房去睡吧？
萧澜揉了揉生疼的膝盖，真是怪了，平日里娘早就来找我了，这回居然不我，也不使唤人给我送吃的，莫不是个后母吧？
呀，小姐别说！夫人都说了您认了错便起来，也来瞧了您两次，是您己个非要怄气，好说歹说都不认错。这怪不得
夫人生气。
萧澜咂咂：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会说话
忽然闻到了什，她处闻了闻：哎，什味啊，好香！
香荷也仔细嗅了嗅，惊讶道：似乎是
两个姑娘相视一望：红豆乳糕！
快快，扶我起来！萧澜一边着膝盖，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去。
不其然在祠堂外，发现了一包挂在窗檐上的糕点。
小姐您看，夫人还是疼您的。
萧澜打开纸，拿了一块给香荷，又拿了一块己品尝着。
她盯着手里的这包糕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纸皱得不行，里面糕点的边角也碎了许多。明知这是她爱吃的东西，家里人断不敢心大意到这般程度。
香荷，你去给萧戎送饭的时候，告诉他我受罚了？
香荷诚实地点了点。
啧，萧澜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跟他说做什，是不是还说了我没用晚膳？
香荷又点。
他本就没什银子，我给他的银钱，多半也是要留着给孟小娘抓药的。
啊香荷根本没想过这多，她讪讪地望着萧澜：我不是故意的
萧澜一笑：我当然知道。好了，你先回去睡觉，我瞧瞧他去。怪里怪气的，人都来了也不跟我说句话了再走。
小姐，那您不跪啦？
萧澜抱着拿包红豆乳糕朝南院走去，都没回：日后犯了错一并补上便是，不差这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