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试探着问苏斌。

        “那你可怨恨其他人？”

        苏斌回答得很巧妙：“臣要是说并不怨恨他人，皇上可能会不信，但要臣说出怨恨谁，臣又想不出该怨谁。”

        他说完这话，一脸便秘的模样。

        他好像在问皇上：皇上，你难道不知道，你身边耳目众多？

        他说过什么话，一会儿就能传到国公府那边。

        他哪敢说实话呀？

        再说了，他被调离京城，皇上，难道你会不知道，是国公府搞的鬼？

        皇上看懂了苏斌要表达的意思。

        他不知道，那是苏斌刻意装出来蒙骗他的。

        “呵呵，苏爱卿倒是大度。”

        皇上笑着赞了苏斌一句。

        然后又岔开话题：“朕知道苏爱卿的字不错，走之前不如给朕留下一副字如何？”

        苏斌肯定没理由拒绝。

        笔墨早就准备好了。

        皇上看着苏斌一笔一划如流水行云。

        苏斌写好一副后，皇上赞叹不已。

        “苏爱卿的字体，果然是一绝！朕要将它裱起来，挂在墙上欣赏，”

        见苏斌要放笔，皇上又突发奇想：“苏爱卿，你可否用左手再写一副？”

        苏斌犹豫了：“回皇上，臣不曾用过左手写字，写出来只怕是歪歪斜斜，污了皇上的眼睛。”

        这个时候，苏斌肯定知道皇上的同意。

        皇上怀疑写匿名信的是他，想查看他用左手写的字，会不会和匿名信的字迹相同。

        皇上可能认为，给他写匿名信那么秘密的事，肯定不敢假手他人，从字迹上看，最大的可能是用的左手。

        “哈哈哈！苏爱卿别担心，即便是歪歪斜斜，也断不会污了朕的眼睛！”

        苏斌推不过，只得用左手一笔一划的写了十个字。

        皇上看了有点失望，苏斌用左手写的字，对不上匿名信的字迹。

        但皇上还是继续试探苏斌：“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留在京城，你会如何选择？”

        苏斌不动声色地回答：“臣听皇上的。皇上让臣留下来，臣便留下来，皇上让臣外调，臣也毫无怨言的上任。”

        “哈哈哈！苏爱卿真是朕的好臣子！对朕忠心耿耿，朕喜欢！”

        其实皇上心里纠结得很。

        苏斌的调令虽然到了苏斌手里，这件事也已经是板上钉钉。

        但他作为一个皇上，如果要强行留下苏斌，也不是不可能。

        问题是，他是个疑心病特别重的人。

        他知道苏斌是个人才，想过留下苏斌培养成心腹，但又担心苏斌其实是国公府的人。

        他的依据是，苏斌被贬到上林府城，并没有他预见的萎靡不振，也没有失落伤感。

        还有一个原因，苏斌是一个傲骨铮铮的男子，他还是一个秀才的时候，就能够拒绝老侯爷，连侯府世子的身份都不稀罕。

        还没有钦点状元时，太子殿下就曾经拉拢过他，进了大理寺后，国公府和太子殿下第二次去拉拢他，许他荣华富贵，他也没有被诱惑到。

        但刚才苏斌在他面前，却表现出一副顺从讨好他的模样。

        这反而让他生了疑心。

        不知道要不要留下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