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手疼，今天能请假吗？”顾恒默了默，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抬起头，看向穆云清，“老板，真疼，昨天晚上就疼了！”
穆云清：……
穆云清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看着对面的几乎在买惨的人，“你手怎么了？”
“疼！”顾恒垂着眸子，软了声音，“好像脱臼了。”
穆云清倒吸一口气，脱臼？
刚才不是说，打游戏？
等等，脱臼？
穆云清想起来什么，差点儿石化，木然看向唇红齿白的少年。
“老板，我这，算工伤吧？给报销吗？”顾恒抬起头，看着穆云清，“付了房费，我身无分文了……”
穆云清猛咳了几声，“报，报！”
最好，连脑子一起查一下，她可没有打他，也没有卸他胳膊，这小孩，怎么越学越坏？
秘书办的，不都是挺正经的人？
造孽啊。
“谢谢老板！”顾恒又一秒恢复了正经，仿佛上一刻几乎在“撒娇打滚”的人不是他，“老板，Jackson已经把东西送来了，早餐也到门口了，我去开门。”
穆云清：……
直到顾恒过去开门，门口还真站着Jackson和酒店的工作人员。
穆云清：……
这小孩，应该看看脑子了。
一大早的，吓唬她？
……
和平的早餐，吃完，各回各家。
Jackson送“手疼”的顾恒去医院。
“我到了，谢谢。”顾恒下了车，只想打发Jackson走人。
“要不我帮你挂号？”Jackson扬了扬眉，这顾恒，挺邪啊，带穆总去酒店，被副总抓了个现行，还伤了手。
听着，怎么那么像……
Jackson打量着顾恒，唇红齿白，面冠如玉，不是他这种糙汉子能比的，可是，穆总……
算了，之前不是还有个什么什么黎堂？
“不用。”
“找主任，报穆总名号，不用排队，
那你自己小心点。”Jackson也没打算真留下来，一个男人陪另一个男人来医院看病，太诡异了，大老爷们，脱臼而已，小问题。
Jackson自己都能接上，可是，顾恒不让碰。
……
终于打发走了Jackson，顾恒默了默，转身真进了医院。
谎都撒出去了，起码检查得做一遍。
至于是不是脱臼，他又不是医生，他又不是隔三差五脱臼，他怎么知道？
顾恒很放心。
结果没问题，别说脱臼了，啥事儿都没有。
意料之中。
拿着片子往回走。
却看见了熟人。
顾恒还没来得及走人，就被叫住了。
“顾恒！”
“你有事？”顾恒默了默，背了一只手在身后，看了眼俞素。
“哟？看病啊？”
“总不能是看你。”顾恒没好气，问些废话。
莫名其妙因为他拒绝了他妹妹就针对他，那就针对好了，可是，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出现一下？
那天打完架，姑且算是打架吧，后来，他又遇见了很多次。
多到，他怀疑俞素兄妹就住他家附近。
……
可是，他没工夫去跟物业打听。
只是遇见也就罢了，可是，那个俞茜……
非说是她哥哥不懂事，打扰到顾恒了，死活要道歉。
表现形式是，天天半夜来敲门。
而且是衣衫不整的那种。
……
要不是没有俞素联系方式，顾恒都想让他过来看看自己妹妹了。
关键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半夜才会来。
顾颜要是敢学，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顾恒一边庆幸顾颜学校又封闭搞补课了，一边头疼。
朝九晚五，还有应酬，一个人，两份工作内容，还有导师的作业任务，外加翻译，顾恒只想回家好好睡觉，天天被这么吵，再好的脾气都没了。
别说是小时候认识，那就是小时候救了他的命，也没有这样的。
顾恒正打算今天旷工去解决这个问题了，结果，这从出医院大门，就遇见了俞素。
还真的是……
冤家路窄。
“你怎么说话呢！”俞素差点儿一个趔趄摔着，看着顾恒，“好歹是同学，打个招呼，你什么意思？”
“……”顾恒挑了挑眉，打招呼？这打招呼的方式，说是茬架、寻仇他都信。
“没什么意思。”顾恒缓了口气，“多关心一下你妹妹，压力大影响精神状态。”
听说压力大，会梦游。
可是，顾恒还真没见过谁梦游穿情.趣.睡衣裹大衣跑别人家门口敲门的。
顾恒觉得，再这个强度下去，再被打扰，他如果没有猝死，一定会报警的。
“什么？”俞素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又是他妹妹？茜茜怎么了？
“没什么，你多关心关心她。”顾恒默了默，吐了口气，但凡不是敲他的门，他都忍了，可是，真特么的忍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俞素不明所以，忽然“福至心灵”，扬了扬眉，“我妹妹咋了？顾恒，你别拽，我妹妹追求者从这里排到凯旋门，你现在想反悔，还得看我妹妹的意思呢！”
“……”顾恒太阳穴突突的跳，“我看见她半夜梦游了。”
排到凯旋门？
穆云清都不说这种大话，什么鬼？
别说凯旋门了，能出小区门，就不错了。
不过，都这样了，能不能别敲他门？
他真打算今晚录视频报警的。
“什么？”俞素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梦游？怎么可能，茜茜什么时候有这种毛病了！
“你别瞎说，不会是自己半夜睡不着偷窥我妹妹吧！”俞素挑了挑眉，逼近了些，“顾恒，你能不能要点脸？我跟你说，你……”
“你在干什么！”一声娇喝，紧跟着的是，落在俞素头上的长柄雨伞。
“小哥哥你别怕！这边有监控录像的！我保护你！”还拎着白大褂的女生，年纪不大，冲了上来，站在顾恒面前，双手牢牢抓着雨伞，盯着俞素。
活像是，性别倒置。
顾恒：……
俞素一脸莫名其妙，被打得莫名其妙，“你干什么？有毛病？”
“我跟你说，我们医院有监控的！保安马上就来！”女生气息不稳，却不肯让，可是，女生哪怕穿了高跟鞋，都没有顾恒高，并不妨碍顾恒看着俞素一脸懵逼。
顾恒没动，反而往后一靠，倚在墙上，看着。
“保安？叫保安干什么？”俞素更莫名其妙了，看着打了自己还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女生，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
“你欺负人家小哥哥！我都看到了！”女生扬了扬手上的雨伞，义愤填膺，在医院范围内，欺负人？
“……”俞素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他欺负顾恒？尼玛，顾恒把他摁地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话？不就是长得像个小白脸，怎么还混淆是非黑白了？
明明是顾恒在造他妹妹的谣！茜茜怎么可能梦游！胸口堵着一口气，俞素拧着眉，“那你说说，你看见什么了？”
“……我不管，你就是在欺负人家小哥哥！”女生想了想，却说不出话来，俞素人高马大，往顾恒面前一杵，根本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甚至，根本看不见顾恒，如果不仔细看得话，可是，只要距离够，俞素逼近顾恒的动作却是能看清楚的。
“你……”俞素一脸气愤，什么脑回路，“顾恒，你说，我欺负你了？”
被点名的顾恒，慢慢站直了，抬起眼，慢慢开口：“不知道。”
俞素气疯了，他就不该问顾恒，“顾恒，尼玛，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要不要脸？”
“你看，他骂我。”顾恒默了默，冲女生开口。
被声音和长相俘虏了的女生，哪里听得进去俞素的话，盯着俞素，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的眼神，看得让人犯怵。
“我跟你说！我们医院的监控，高清无码，你等着吧！欺负人，你完了！”
俞素现在是真想打顾恒了，可是，还有个女的在。
果然是小白脸！
俞素咬碎了一口牙，走了。
顾恒不是很在意，反正，马上就会见面的，按俞茜敲门的频率，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小哥哥，你别怕，我们医院有监控的！以后遇见这种的，直接叫保安。”女生拍了拍胸口，指着不远处的报警器，“它也行。”
“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在谈事情。”顾恒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虽然，俞素脑子少根筋，还喜欢跟他作对。
“……啊？”女生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么说，她做了个假好事？可是……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女生不解，刚刚可是问了的！这人怎么这样！
的确不知道算不算，他的确在骂顾恒，可是，这种话，太不要脸了，顾恒说不出口，转而换了一个叙述，“他之前欺负我。”
“……”女生闭了闭眼，还想要联系方式来着，现在看，算了吧，默默拍了拍顾恒的胳膊，“小哥哥，保护好自己，我走了，再见！”
女生恨恨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顾恒站在原地，拍了拍刚女生拍的地方，慢慢吞吞往外走。
吃软饭？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有人热衷这个了。
啧。
【老板，他说我手没事儿，可是好疼，明天能请假吗？】
点击发送，顾恒叫了出租车。
等车到的时候，也收到了回复。
隔着屏幕，顾恒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头的无语，顿时心情愉悦了，收起了手机。
“师傅，芙蓉路芙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