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清一进门，就知道了为什么荣华让她换身衣服。
别的bar是鱼龙混杂，这边却是清一色的休闲。
只是，休闲的有些“风格迥异”。
她一眼就看见了吧台边上一对姐弟，没办法，二杨的“渣男专属”雾霾蓝褪色了，被勒令不许染，现在是黄的，在这个环境里，格外醒目。
杨慕白侧对着门口坐，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口出尘绝艳的女人，扬了扬手。
“清姐！”
穆云清笑笑，过去，拍了拍还没来得及回头的大杨，“走吧，别深沉了，伤肝。”
“谁深沉了？还不是等你！穆总真忙，忙到连见我们都没工夫了，唉。”杨朝棠叹了口气，“果然，当初说好的‘苟富贵无相忘’，是骗我的！”
“你给我正常点儿！你比我有钱。”穆云清想拍死她，她记得，之前有个榜单，大杨比她高，差了两千万来着。
“那你怎么比我都难约？大前天约你吃饭，没空，昨天约你吃饭，没空，
更别说上个周了，穆总，您忙啥呢？”杨朝棠眯了眯眼睛，忙死她得了！
“忙着富贵。”穆云清夺走大杨手上的酒，喝了一口，皱眉，又还给她，“血色玛丽？”
“富贵？得了吧，我看啊，桃花顺了吧？”杨朝棠转了转手腕，瞥见不远处的男生。
芝兰玉树，风光霁月，高岭之花。
“得，这么看，黎堂的确丑了点儿，哪来的？”杨朝棠打量了一番，黎堂，跟这个放一起，云泥之别，别说比了，那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问你啊。”穆云清没好气，都这么八卦，那就好了。
“我？我就弄了个黎堂，我怎么知道！”大杨看了看，不认识，没影响。
“前几天的黑帖，点击率最高的三篇，就是他写的。”穆云清坐定，又看了眼那边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男生。
的确格格不入，这地方，谁一身正装，还搁门口附近站着？尤其是顶着那一张突破次元壁的脸，仿佛带着九万里的风，却还是轻轻吹拂。
杨朝棠姐弟俩闻言，都齐刷刷看了过去，连着刚才接了个电话才进门的荣华，都瞪大了眼睛。
“清姐，您真是……好脾气！”荣华词穷了，前几天热搜榜前五都好像被他清姐和【云天】卖断了似的，直到后来棠姐他们把一个风头正盛的明星的婚内出轨新闻放出去，这才从热搜榜下来。只是，居然是因为这小子的几篇帖子？！
“好说，他要是长得丑，这事儿就不可能这么好了解，官司打不打另说，皮得扒一层。”穆云清想了想，没错，长得不好看，再没胆子承认错误、承担责任，只要有她穆云清的地方，这人就别想好过。
三人：……
杨朝棠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能不能不那么肤浅？”
“不能。”穆云清想了想，摇头。
反正男人大多都不靠谱，既然如此，不如长得好看，起码，看在脸的面子上，可以忍，忍不了了，直接让他滚。
“行吧，咱上楼！”杨朝棠又看了眼那边的男生，还看脸，真是不记打。
“叫不叫他？给人家扔楼下，不好吧？”杨朝棠扯着已经走了的穆云清，问。
“顺便，叫不叫都行。”
“你这态度……”
“脾气不好，磨一磨。”穆云清笑了笑，拉着大杨上楼。
不急。
进展不能太快。
不然，适得其反。
穆云清上楼，瞥了眼楼下的人，头也不回的进了包间。
“清姐好！棠姐好！二少好！”
穆云清和杨朝棠对视了一眼，得，荣华最近又搞副业了。
“姐？”荣华看了看两位姐姐的神色，摸了摸脑袋。
“你想好了再做，声色场所不能搞，知道吧？”杨朝棠扶额，当初这么就救了个弟弟回来呢？家里管不住，他爹妈直接放养了，尤其是在知道她和清清的存在之后，也是亲生的了。
“棠姐！我是那种人嘛！”荣华走在后面，还在关门，听着这个话，一个没站稳，差点儿一头撞门上！
“他最近在搞服务业没错，但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是礼仪培训，针对大学生和需要参加活动却毫无经验的人群。”
穆云清过去，一众人很快让开，边走边说。
荣华是红三代，敢弄这个，他爸能活活打死他。
“还是清姐消息灵通！下个月开业，请姐姐喝酒！”荣华又乐呵了，屁颠屁颠跑过去，坐在穆云清旁边。
“好说，剪彩都行！对吧？”杨朝棠想了想，也是，荣华这人还是有分寸的，野归野，有的事儿，他不会做。
“的确，剪彩都行。”
荣华一听，开心的不得了！
“用不着姐姐亲自过来，这种小场子，不用大佬来镇！”荣华乐乐呵呵给他们倒酒，姐姐肯来，就是觉得这个有门路，这就够了！杀鸡焉用牛刀！这俩大佬要是来了，他怕现场会崩！
“【新尚】的小明星，需要哪个，直接说，我让他把档期空出来。”杨二接了酒，笑眯眯往后一靠，他姐支持的，他也支持！
“真给啊？”
“给屁！剪彩，还能把人都给你了？”杨二看着荣华嘚瑟的样儿，踢了她一脚。
“就是剪彩，我要他干嘛！当门童？”荣华装模作样揉了揉腿，一脸嫌弃。
“唉？你这是嫌弃人家？不是，你……”
杨朝棠看了眼，懒得理，这两个，一见面，就是这样，安静不下来。
穆云清早就在他们开始吵架之前，就拿着酒杯去那边台球桌上了。
这边还是老式的，早就不怎么能在娱乐场所看见的台球桌，还好端端摆在这里。
“怎么了？上来又觉得吵？”杨朝棠碰了碰酒杯，站在穆云清身边，也跟她一样靠在桌上。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人？”穆云清回过神，看了眼那边吵吵嚷嚷的一群人，那是荣华的圈子，年纪都不大，正因为如此，才干净。
不像他们圈子里的，能所有人聚齐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事。
杨朝棠看了眼，一群弟弟，还有些带着女朋友，见面就叫“姐”，也不是什么什么“总”，听着舒服的多。
“你的意思是……”
杨朝棠摸不准，回头看向穆云清。
“昨天晚上，我看见了一只兔子，这么大。”穆云清拿着酒杯，比划了一下尺寸。
“玩偶，但是，它的眼睛会发光，红的。”穆云清看着那边的人群，喝了口酒。
“摄像头？人抓住了吗？”杨朝棠顿时站直了，握着酒杯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穆云清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它跑进消防通道了，我没追，叫了物业，可是，他们找到的，是另外一只玩偶，一模一样的玩偶，可是那只没有红眼睛。”
穆云清看了看杨朝棠，笑了。
“不追才是对的，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清清，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住吧！这不是三两次了，你上次直接进医院了！”
杨朝棠有些后怕，她记得，上一次，清清一个人被堵在工厂，骨头都断了一根。可是清清怕舅舅他们担心，怎么都不让她说，自己在乡镇医院待了半个月，推说出差了，直到可以拆护具了，这才回来的。
“我觉得，还是他，不能躲，躲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清清，你不要……”
“他现在的目标只是我而已，如果我躲了，他找不到我了，你觉得，他会找谁？”穆云清打断杨朝棠的话，定定看着她。
“清清……”
“姐，没事儿的，你看，上次我断了根骨头，他不是也少了根指头？警方抓不住他，没关系，早晚能抓住的，我会等着，等他上门。”穆云清笑了笑，她有的是功夫，那个人等不了多久的，所有账户被冻结，他身无分文，通缉令发了那么多，他甚至都没有地方可以躲，就快了，快了。
“清清，不能这样，你过来跟我住，警方抓不住，那就按他们的规矩来，你没那个必要这样的。”杨朝棠记得，那个人，雇佣兵出身，才回国没几年，之前，一直都在金三角活动的。
“他们这些人，做事没有规矩，他们没有，我们得有，买他的命？太便宜他了，国内也不允许，他在境内，那些人都不敢接单的。”穆云清摇了摇头，她有段时间，半夜不敢睡觉的时候也想过，但是，不可能的，他就是看中了这个不可能，这才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你……”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贪图美色吧？”穆云逸看了眼着急得不行的姐姐，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杨朝阳脑海里一幕幕回闪刚才那个男生的样子，“他根本就不像！”
“像什么？芝兰玉树又貌美惊人的男孩子，最适合，被好好宠爱的，不就是，女总裁的菜？”
穆云清笑得前仰后伏。
“人可靠吗？”
“不知道啊！”
“清清……”
“嘘！就是不知道，他才会相信。”穆云清打断姐姐后面的话，眼底都是笑意，细看，还有几丝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