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和是谢日闻再婚后男方家里的孩子,安尚乐和安商乐名义上的哥哥。
十七岁的时候谢日闻直接告诉他即将再婚的消息,所幸他并不在意谢日闻做些什,也没有对现的家庭问题产生过担忧。
安尚乐还好一些,道了一声「恭喜」,而安商乐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瞥去,左手拿着满热水的瓷杯径直回了房间。谢日闻向来把对他的厌恶摆到台面上,大概是为了不闹什丢脸的事才过来知会一声。
通知完后她抓起手提包,从里面掏装着厚厚一沓钱的信封放在桌上。走至玄关弯腰穿鞋的时声线没有起伏地对安尚乐说:「以后我会把生活费打在卡上。」
安尚乐怔了一,才回:「知道了。」
等门被谢日闻关上后她立刻猛冲向安商乐的房间,安尚乐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摇晃起来,语调是怎都压抑不住的兴奋:「商仔,以后费用都打进卡里了!」
安商乐被她晃得头晕,半眯起眼睛伸手止住安尚乐的动作,热感从掌心里传上时使他有片刻的僵硬,于是在一秒把人推开。他的表情似乎透一种嫌弃,「别动手动脚。」
安尚乐难得没有理会他拍打肩部的动作,身体往后仰倒扑上男孩的床。洗涤剂和花露水的味道从面窜进鼻腔,安尚乐大吸一后把腿部甩起打了个滚,整个人平躺在上面。她朝安商乐眨了眨眼,却没注意到他突然绷直的背。
「傻。」安尚乐伸食指左右晃了晃,有些狡黠地笑,「她以后更回来了啊!」
安商乐凝视她许久,脑中不断闪过方才安尚乐翻滚时露的后背,直到一只手扫过眼前才回过身神来。他带着讽刺,唇角拉起细小的弧度,嗓音冷静又无情:「她要再婚。」
安商乐忽的弯腰拉近两人面部的距离,为安尚乐的错愕而感到一丝快慰,于是接着刺破她的幻想:「你,我,她和不认识的男人,还有他的孩子要住在一起。」他眼底的凶潮几乎要穿过镜片拍上安尚乐的身体,「你不会喜欢,对吧?」
「......什?」
安商乐捧住她的脸,又问:「你不会喜欢的,对吧?」
......
谢日闻在那不久后就和一位叫林书学的男人再婚了,安尚乐考虑到礼节的问题好容易才把安商乐一起拽到现场。她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想起在哪见过他。等到男人的子跟着谢日闻一起过来打个招呼,安尚乐对着林时和那张惊讶的脸恨不得骂一句脏话。
安商乐倒是平静得很,好似已经知道林书学的子是校的学长。他抬眸看向两人,无视安尚乐求救一般的眼神,捧着玻璃瓶装的冰镇乐一喝着。安商乐眼睑垂时正巧遮住情绪,他知道的事情比安尚乐多得多。
比如林书学,比如林时和,再比如安尚乐暗恋林时和这件事。
安商乐不着痕迹地往林时和的脸上瞥去,又把目光转向谢日闻身旁的男人。但他没想到会和林书学的视线撞上,安商乐微微愣住,挑眉当做回应男人示好的笑。
他的拇指摩挲着渗水珠的瓶身,似乎在想些什。
之后果然和安商乐说的如一辙,他和谢日闻,以及两父子搬到一个屋檐生活。
虽然安商乐试图说服谢日闻和成为己继父的林书学让己仍住在原先那个房子,但效果并不算好,且还要算上已经动摇的安尚乐。
安尚乐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天他望过来的神色。
骗子。
两人本就僵硬了许多的关系更是因为这件事降到冰点,尽管安尚乐在后两年一直在努力修复,但收效甚微。
以说林时和的现打破了他俩之间微妙的平衡,安尚乐会不觉地把本属于他的视线和话语给林时和,这个情况在两人交往后变得更为严重一些。
安商乐的嫉妒从不浮表面让人察觉,他是一位极好的旁观者,将肉体与情绪剥离得彻底。他有时会恶劣地想把一切直接捅到安尚乐的面前,看她会摆什样的表情。但安商乐要最戏剧的场景,他想要彻底把林时和的皮剥来,让没有任何遮羞物掩盖的丑态呈现在她面前。
安商乐看着从己身旁擦过的,载着两个人的行车时如此想到。
风从身后将他额间的碎发吹散了些,顶头绿叶照的斑驳阴影却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安商乐吐一气,思考一个就在刚才蹦的问题——
谢日闻知不知道那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