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春风化雨

        江尔雅匆忙移开视线。

        他吃得很，咖啡喝得却讲究，酒店的蓝山煮得地道，隔着一段距离，还在浓郁香醇的苦味中闻到一丝酸涩，勾人胃。

        吃饭期间，林盛南大部分时间都在回邮件，只有小部分时间，会抽空，跟她闲聊两句。

        最近很忙？

        江尔雅咬一鲜美的汤包，摇了摇头。

        后来寻思着他正低头看着iPad，应该没看见，她又回说：不忙。

        林盛南应了声，在事务所实习？

        不算，江尔雅想了会，决定跟他解释，刚才的那个案子是一个学姐，她开了家律所，所里有律师请假，喊我过去帮忙几天忙。

        闻言，林盛南倒是抬头看她，哪个学姐？

        他说话迂回婉转，是两人相处这久，江尔雅逐渐从他每句看似不相干的问话里，捋清楚他内里真正想问的意思。

        林老师，您放心，江尔雅放汤包，气郑重地像背书，我知道实习律师不庭，这违反职业规范。我在里面就是帮忙整理卷宗材料，打打杂而已。

        对于这些规则，她向来仔细严谨。

        还真没让他操过心。

        就是

        乖巧得有点过了头，也很头疼。

        林盛南的手指摁灭iPad屏幕，温和地笑，你才大二，还是以课业为重。要是真想实习，去学姐那也以，如果不想去，我

        想去。江尔雅截断他的话头，事务所工作不忙，我应付得来。

        气氛突然沉默。

        江尔雅低头吃饭，其间碗筷碰撞，再无其他声响。

        知道他接来想要说什，无非就是以帮她找份实习，或者直接对她经济援助。

        但是，原谅她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让林盛南浸入己的生活，从身体到学习，再到家庭，现在连工作也要包揽。

        这样次再上他的课，再在学校里看见他，她会疯的。

        江尔雅小心翼翼地开，林老师，您真的是一位特别好的老师，也是我非常敬重的长辈。

        林盛南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所谓师者，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江尔雅觉得，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心脏被一只不属于己的手呵护着，像昨晚欢爱时，那般漫不经心地接近，挑逗。

        闹得够了，他再飘飘然的抽身，风流云散，春梦无痕。

        是她受不住了。

        终于咽了最后一汤包，江尔雅垂眸，又低声说：林老师，那您、您事情也挺多，我我就不打扰您了。

        林盛南微怔。

        眼看着小姑娘迅速整理好桌面的卷宗材料，抱着书包匆匆门，脚步快得要飞起来。

        林盛南跟到门后，想声，又顿住了，他笑了笑，决定不跟小孩计较。

        五一假期匆匆而过。

        还好，那天之后，林盛南没再联系她。

        本来，两人都挺忙，林盛南严谨律，那方面的需求也不多，经常一个月才一两次，是这次，短短一天，两人就发生两次，还都是做整晚，她觉得己有些吃不消。

        偶尔也

        会想，他这精力旺盛，己之前是不是误会了，他应该也有找过别的女人吧？

        很多问题，江尔雅是不敢细想的，只刻意沉浸学习和工作中，让己更忙。

        这天傍晚，她正周幼西在食堂吃饭，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

        打了个招呼，江尔雅走餐厅，摁接听键，妈妈。

        陈棠听起来精神不错，尔雅，快递妈妈已经收到了，不用每次都寄给我这多东西，你留着己用。

        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林盛南寄的，每月准时三次，只是借用她的名义而已，有时候遇到了他差的情况，次数只会多，不会。

        知道了。江尔雅转移话题，最近外婆的身体好？

        挺好的。陈棠那边一阵窸窣，对了，你每个月寄这些东西挺贵的吧？哪里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