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柳慕江睡不着。

        她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是想明白了和真正要去面对，去实施，这中间还有一个阶段。现在这个阶段直接被省略掉了，她明天要直接见陆雱了。

        她见到陆雱之后应该说什呢？果他又提起陆原的问题怎办呢？他对屈非的心结已经解决了？他昨天被泼冷有没有感冒？

        柳慕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个问题就像蚤一样，在她的脑袋里蹦来蹦去。这一只蚤刚离开，另外一只又过来了，乐此不疲。

        柳慕江掀开被子，去屉里找褪素，倒两片就着杯里的吞了去。

        过了一会，她终于睡着了。

        那些蚤也终于不见了。

        没准备好的问题就随他去吧，柳慕江在陷梦乡的最后一秒是想。

        陆雱昨天走时，也没说清楚天什时候会再来。柳慕江只推测，他会在和昨天一样的时间现。

        大约11点，陆雱还没有现，柳慕江有些着急了。

        她一早上，已经喂过两次，次羊，次狗了。她再往门走的时候，吓得狗都躲了窝里，怕这个女人又来给他吃的。

        柳慕江又去窝看了一次，她的焦躁也传染给了，窝里的看上去很不安，他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睛瞪的比平常大两倍，警惕看着柳慕江。

        柳慕江对着窝，开始数，一只，两只，只，只，只

        数到第六只的时候，柳慕江听见了外婆呼唤她的声音。

        江江，过来。

        柳慕江听到外婆的话，立转身向门小跑，跑到一半，又觉得己显得太过急切，有失矜持，她又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向门走去。

        她这个一上午的表现都被外婆看在眼里，老人家摇了摇头，被她孩子气的动作逗。

        柳慕江还没走到门呢，外婆就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柳慕江看着现的那个人，脚步突然停住了。

        门站着人，穿着一身驼的大衣，围着围巾，手里还拎着礼品盒。

        他不是陆雱。

        柳慕江看着站在门的屈非，她的失落甚至来不及掩饰。

        怎是你？

        *

        陆雱院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公司，也不是回家，而是照乔老爷子的要求，去了盘龙湾的废楼盘。

        陆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了呢？

        十年了，他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陪着陆原站在这块上听着他讲宏伟的计划。

        那以后，陆雱再也没有真正站在这片上，他每次从这路过，心都要绷了。这块，这块废弃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一个项目背负了多人家的希望。

        陆雱看着门满了铁锈的大门，还有上的垃圾。因为过雪的原因，上还是湿的，陆雱踩上去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