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肖显被绑在椅子上，束手无策，嘴上还粘着灰色的胶带，就像一只即将被送屠宰场的牛。

        他的气势并不落魄，他的那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肖显比柳慕江想象中的还要更苍老一些，他的肌肤因为长年累月的风日晒，已经变成了古铜色，脸上的皱纹很，但他的官端正，整个人的精气神依旧不弱。

        肖显就像柳慕江初读《老人海》时构想来的那个老人，他拥有样矍铄的眼睛。

        这是一个顽强的人，这是肖显给柳慕江留的第一印象。

        柳慕江打量他的时，肖显也在打量柳慕江。

        柳慕江把所有人都拦在外面，她想单独和肖显谈谈。

        肖显被绑在椅子上，对她构不成任何危险。

        柳慕江从墙角里的一打矿泉水里一瓶，走到肖显面前，弯腰，撕他嘴上的胶布。

        肖显是昨晚被抓住的，到现在已经超过了18个小时。

        喝水？柳慕江拧开矿泉水瓶盖，把瓶送到肖显的嘴边。

        肖显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怀疑，但还是张开了嘴，咕咚咕咚喝去大半瓶。

        柳慕江把剩的半瓶水放在肖显的椅子旁边，己又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和肖显面对面坐着。

        你不怕我跑了？肖显开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

        柳慕江笑了：你跑的了？那些人全在门等着呢，稍微有点风草动，他就会立闯来。他昨晚是怎把你撂倒的，天就还怎把你撂倒。你要是想多吃点苦，随你。

        肖显也笑了。

        你是哪边人？肖显问柳慕江。

        哪边人？

        柳慕江没回答，反问他：你觉得我是哪边人？

        肖显想了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认识李江西？肖显问柳慕江。

        柳慕江的眼睛眯了起来，李江西，果然李家人和这件事有关系。

        那你认识李江北？

        柳慕江和肖显说话，就像走迷，她必须小心。

        肖显的脸色比刚才有所变化，他浑身散发的抗拒气息。

        柳慕江明白了，肖显和李江北有过节。

        柳慕江往后，靠在椅背上。

        肖显，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你就回答什。如果你不合，你也看见外面的那些痞流氓了。柳慕江冲着门外抬了抬，你的老婆和女现在还好好的，之后，我就不保证了。

        特殊时期，柳慕江只用特殊手段了。

        肖显听完了柳慕江的话，脸变成和周围的水泥墙一样的颜色，不复之前的意气，他点了点头。

        那笔钱现在在哪？柳慕江发问。

        哪笔钱？

        装傻，你和陆原做的盘龙湾项目，卷跑的那笔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