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小别离

        这一新宅子：红漆门，小青瓦，白灰墙。院落不大，墙沿着别致枫树与银杏树，翠叶吹凉。方明月十分喜欢，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后，停在正院中，头顶枝叶随风摇曳，空气中飘来青草芬芳。

        王正书神清气，跟在她身后也停，月儿，喜欢我们新家吗？

        方明月上午一直恼他。原来她清晨醒来，心疼痛，红肿。恍惚想起了昨晚王正书趁她迷糊睡着时，不知节制，反复索要。她走路时姿势别扭，怕被吱吱看她异状。还好吱吱早上也怪怪，主仆两人看对方时都目光躲闪不及。

        明月这会儿开心，冲他点点头，这里真好，夫君。

        王正书嘴角晗笑，一双眸子盯着她笑靥如，凑近了，低声耳语，月儿喜欢为夫就放心了，不生我气了吧？ 明月看着他眸中笑影，叹了气，垂首轻轻摇了摇头。

        你里早上涂了药后，现在还疼吗？他凑更近，贴着她耳后柔声问。

        明月飞快瞄过吱吱陈叔边，两人今早也形影不离，现在挨在一起说话，没往他们这边看。松了气，明月羞赧又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摇头时鬓角绒发拂过他，面上痒痒，他心里一动，得寸进尺，就好，我们今晚试试睡房里新床，看看够不够结实。

        这个无赖，明月瞪他一眼，他低头看着她，对她嗔怒笑声来，明亮眼眸透着对她宠溺。和煦阳光穿过银杏树叶间空隙，洒在他身上，他立在里，石青锦袍上银线闪着光芒，大俊朗，意气风发。

        此此景，明月终身难忘。

        因吱吱有在身，王正书又找了一个当妇人，每天过来做些煮饭洗衣事。他将明月安置妥当，带着陈叔去了城中驻军里报到。

        元军已自东，北两面进发，开始攻打蜀城池。虽然他们离重庆城还远，城中居民和驻军丝毫不敢松懈，加修防御体系，巩固山城周城墙。军中忙碌，军营又在山脚，离城中百姓居住坡甚远，即使些家眷在城内兵士将官也不能每日回家，只十日左右才回来一趟，待上一个两个晚上就又匆匆走了。

        成亲后第一次与夫君分开，明月安慰自己十日很快就过去。谁知到了晚间，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被褥间枕上隐约留有他气息。前一晚他还捉着自己摁在这里试床，两个人缠在一起又笑又闹。明月一边甜回想，一边成串泪珠滚到了腮边。

        晨起后，过来服侍吱吱也双眼微肿，明月觉得不如两个人晚间一起住在她房间，互相作伴，就像她在临安家里时样。

        好不容易盼到王正书他们回家天，全城飘着蒙蒙细雨，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明月午后就一直留神前院动静，雨水打在青瓦上，落在檐声音常常让她以为他们回来了。等到天暗来时候，明月失望坐在书房窗前矮榻上，盯着手中书卷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