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真假甄钰辨不清，如梦往事涌心头（2）

        甄钰喝了很多白滚水，一杯接一杯，浅浅地喝，似乎喝水可以缓和肚内的疼痛。

        八钟的时候吃一碗淋上排骨汤的糜饭饱腹，吃完继续喝水，直喝到十钟周姆妈打上镇定剂，她才换了一身不惹眼也不喂眼的白行头，将秀发挽成一条大辫子拖在脑后，不铅华，带上工具，或是袖在袖子里，或是在腰间，鹅行鸭步楼梯去。

        周姆妈病房前，她警惕地先打开一条门，门吱呀一声，里头没有人声，再打开几分，顿一，娘姨的声音传来：是谁？

        护士，看看况。甄钰笑自己着忙几分，笑自己坐不住不多等一会儿再来，只要人能死成，也不枉费这一片心机。

        甄钰打叠精神，大摇大摆走去。

        病床在临窗的位置，周姆妈心无二用在梦中，穿着簇新的制服，头发用凝刨梳得一丝不起，看来在医院里落了殷勤。不过丰腴的两颊眼可见消瘦了，颧骨凸，一条一条皱纹陷在上，看似滴水不能消瘦的状态。

        周姆妈脸苍白，不见往日的红，老老的两张嘴子，洒了一层面粉似，白燥的起浮，鼻头与颌生有十余黑。娘姨眉头不展，拿一瓶脱漆的雪粉，挖一团在手上，帮周姆妈糊脸。

        周姆妈沉在梦中无知觉，甄钰假装自己是护士，摇之唤之，余光去看娘姨，娘姨唧唧哝哝的，正在浴室洗去多余的雪粉，湿哒哒的手在衣服上干净，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姆妈无大碍吧？

        甄钰头说无大碍，先一步离开病房，躲在上一层楼的拐角处，等娘姨离开。

        有了护士的话，娘姨喜无限，放心，收拾好东西，八字式的脚一步步离开医院，回公馆去。

        娘姨不知的是，今晚病房里的人即将平白死去，就算阎王爷来说方便，她亦不会临时手。

        人一离开，甄钰舔着嘴子重病房，直搭直摸黑到浴室里，开灯放水。她在浴缸里放满半缸热水，伸手试探一番，指尖指甲皆红，得可以趁汤推。

        甄钰将带来的工具放在洗手台上，折步到病床，从床上推起周姆妈，横拖倒拽，把一个近一米七的妇人，一气拖到浴室里，无摔热水中。

        脸朝水里摔，梳得一丝不起的头发如墨散开。

        鼻腔吃了一团倍常的热水，虽无生命之虞，周姆妈因惊吓而又疼痛中醒来，在水里乱舞了一阵，方知手要搭在缸沿上，她吃力翻过身，见甄钰站在自己面前，只看一眼，朦胧的眼光便不敢与之相，管到地面去了。

        甄钰两颊赤热似抹腮红，咧开嘴角，装一个甜净的笑容，声散漫：周姆妈，侬猜猜我是哪个？

        周姆妈眼睛一眨不眨，似在思考，气若游丝，有些拙嘴笨腮的回话：侬是甄慈伐。浑身湿透，蓝白制服甚薄，湿了水，隐约可见里头暗红的肚兜。

        甄钰暗暗惊疑，中不语，心里刚要夸周姆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