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燕楼大蜡烛，甄钰犯大错停学（1）

        燕楼善观脸，到顾微疏远之意，不觉一怔，讪汕地摆正身子，说：少爷说笑，苏州来，自然惯说乡腔，怎是惯说粤语？

        此时燕楼心一大半都属顾微了，，偷偷琢磨顾微话，发现他对广东话有兴趣，于是起身执壶，为他斟一杯热茶，坐之后嘴上一拐，拿当日局偶遇走鸡事来说：说到粤语也是有些缘分。月时候局，遇上了一个亦要局先生，娇滴滴绰绰，穿着学生装，眼儿、鼻儿、嘴儿生得妙，与十分肖，乍一看还以为是失散多年胞姐胞妹呢。与她搭话，问她底细，她心气傲，嘴儿眼儿一横，偏用粤语回，说系走鸡，三马路，虽说上海里广东人多，时不时也能听见几句粤语，听归听，倒是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见粤语和听东洋话西洋话一样，亏得奴是广东来，言解释，方知话中意。

        燕楼说粤语字音并不准确，不过在场人皆不熟悉粤语，虽觉得奇怪也没有资格挑她音，李秀娥好奇心被勾起，问：走鸡是什么？

        奴说就是窑姐儿陪客时勒索不成，不留张本，丢客人一人独眠，就是走鸡。气性忒大了。

        众人附和：气性确实大。

        顾微心里有了想法，燕楼粤语太生疏了，且她堂子风太盛，一举一动都露其风性，当日桥上燕楼是明，风不足，尚夹些天真。所以当时桥上燕楼并不是如今在顾公馆燕楼，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多嘴道自己所见，否则麻烦不小。

        顾微久未说话，顾玄斋偏过头问他：怎问起粤不粤语事来了？

        顾微说：只是觉得粤语挺好听。

        燕楼立即接：少爷觉着粤语好听，回去便学唱粤曲，到时候给爷唱几句。可好？

        不必了。顾微果断拒绝，把话放明面上说，不听曲子，耳不清净。

        原来是落有水无意，燕楼主动蜡烛好意被当面拒绝，脸蛋连着耳朵，羞愧地红了起来。其三位小先生你看看，看看你，也都闭上嘴。顾玄斋背地里骂自己乱牵红线，拍掌道：辰光尚早，不如一块碰和。

        顾微起身离局，到沙发上烟来吃，说：不玩牌，你们随意。

        气氛又僵住，顾玄斋望着大金刚一阵失笑，笑讫，掏十块钱，各给了每人三块局费用，说：是忘了他明日还得回公学教书，对他来说辰光可不早，今日局便散了吧。

        公馆内一时之间履声壳壳，大金刚接连而去，燕楼跨过门槛时候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顾微，顾微只是静静吃烟，顾玄斋拍她肩头悄声说：回去吧。燕楼这才死心离去。

        顾微只吃了一半，大金刚一走便掐去了烟，顾玄斋脚步放轻，坐到他身旁：心不佳？

        沙发是丝绒沙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