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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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十点，外面下了阵雨。

        谢冷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嘴里叼了根烟。黑色衬衫解了三颗路出刀削深邃的锁骨，皮肤瓷白如玉。他眉色浅棕，五官如玉雕，深窝双眼瞳孔墨黑，眼角上挑惑人。生来一副勾人脸。嘴唇却风流，仿若惹了他就安不得心，危险又极具侵略。

        月色的老板霍清领了批女人进来，他向他喊了声。

        冷雨，你看这批货怎么样？

        谢冷雨抬头，像黑夜突然亮了星。眼角的魅味实在惊艳，进来的女人好几个看呆入神了，

        霍清让他验货是有原因的。谢冷雨是个老手，骑过的女人各姿各态，看女人就没走眼过。调教也是得心应手，上次经他过手的女人就勾搭了个高官，帮他狠赚了一笔。这的女人都挺想搭上谢冷雨，不管因美色还是别的，他也应合。这两年的床伴就没断过，跟他做的女生被插得翻白眼，底下不停潮吹。谢冷雨有这本事。

        他望眼这一排准备进来赚卖身钱的女人，一个个地看，眼神漫不经心。

        看完后收了眼，他把烟灭了。笑着指了指最后一个长直发。

        这女的长得漂亮。

        霍清也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夸人。

        谢冷雨眼高，还从没夸过哪个女人漂亮。霍清看去，摸了摸下巴。想这女人是漂亮，有种不敢亵渎的美。于是感慨他人虽然落魄了，但以前的习惯还在，依旧挑剔得很，不管是肌肤触感，身躯形状还是女人味道。谢冷雨挑人的眼光都很尖。

        那教给你了。你把她培养成公主，钱依旧是这个数啊。霍清把其他女人带给领班，放心地把最后一个漂亮女人交给他调教。

        谢冷雨看着她，烟嗓有些哑。放心。我保准她骚得不行。

        门关上。阴闷的包厢只剩他们两个。头顶的气氛灯不停旋转。

        她站在原地没动，只静静地看着他，像田野上的明月。

        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又玩起来了，轻微的皱眉朝她问话。

        怎么想来做鸡了？

        我妈病了。她的眼睛清澈。

        他看了她一眼。不当时死都不认你妈吗？现在倒孝顺了。

        她是个好妈妈

        谢冷雨嗤笑一声。眼眸里的女人依旧鲜活。依旧。高不可攀的清冷。他甩了手机又点根烟，贴在沙发上散漫地勾起笑容看着她。话语带嘲。

        两年前你不跑挺快的吗？你看你现在不兜兜转转还是又看见我了？

        她没有回他的戏谑。站得有些脚酸，于是坐在了沙发上，坐得优雅后对视他。话语平淡。谢冷雨，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来这种地方？

        离了呗。我现在想来就来。他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

        她又问他：那你来这干什么？

        他沉默，没有回她，只是坐着，认真打量她手上的戒指，又勾起嘴角。戒指挺好看。男朋友买的？

        她低头看了看。嗯。

        他的眼睛顿时沉了，盯死了她的戒指，语气却如常。那你男朋友知道你来卖逼，他不打死你？

        所以我来之前跟他说了分手。

        他垂了眼睫，看她的下身很久。思量很久，脸色有些阴暗。

        声音认真地问她：你跟他做了？

        她慢慢地回他。嗯。

        谢冷雨一下抬头，看她毫不避讳的眼神，心情如冷水猛地一头浇下，心头的火却猝然沸腾。

        操他妈的！她跟别人做了！她不准他碰他，抗拒他，说什么她的贞洁要留给她最爱的人。现在却被他不知道的男人给捅了！谢冷雨这火烧得寸草不生，连吸烟的手都在颤抖。心想他妈的早知道以前他就狠点心把她按在地上办了，哪还便宜了别人。操！

        他猛吸了一口烟。偏了头吐出后。火突然又平了。

        算了。她本来就恨他，也恶心他，怎说也是他欠了她。他给她带来那么多不好的回忆，他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只有他欠她。

        你要多少钱？

        五十万。

        我先给你十万，每个月再分期付你一万行不？

        谢冷雨觉得这烟和天一样潮了。软趴趴的，难抽。

        他这心头还是怄得很。以前他是真舍不得干她。他浪是浪，上的女人多。却最不忍心对她下手，最多也就把她舔爽了。以前他谢小少爷谁敢让他做这种事？都是别人给他舔舒服了，他还觉得是占了他便宜。而他尽心伺候她，她哼几句他都不敢多碰她，更别奢望她主动亲他，她若说一句滚他都要讨好地笑着哄她，走也舍不得走。

        结果他妈的她主动送上去给别的男人操！

        她轻轻抬眼。你要买我？

        你给谁不是干？我是熟人技术又好，这交易不亏吧。

        他知道她多半会拒绝。反正话摆在这了，她愿不愿意随她吧。谢冷雨看着天花板，其实也没想过会以这种画面和她重逢。挺难堪的。

        好。

        谢冷雨僵了下没回话。把烟抽完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半。他要准备上台了。

        于是他起身，弯了腰小心翼翼拿起沙发边上的柱杖夹在左臂下，一瘸一拐地往酒吧厅方向走。

        她站起身，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盯着他左边空荡荡的裤子。

        他停了，突然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昂着头。

        看什么看？

        夏月，我告诉你。他的笑容毫无暖意。

        老子现在就算少了条腿，也能把你操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