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值隆冬，莱江多雪，傍晚时分，花柳街点上灯盏，照亮了雪地上坑坑洼洼的脚印，街上的园子只清扫各门前，长街入处便积了几个月雪，有的结成了冰，天气太冷来客都了三成。

        烟云小筑里，无所事事的妓女就围坐起来叽叽喳喳，说这个太软那个太细谁谁谁不洗澡，还要把对方的老婆挑剔一番，非要显得己盖过人家去才好。

        都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容，带着青春独有的美丽，岁数稍大的都被贱卖给更低级的园子，这边还得些补贴。

        穿着廉价旗袍的妓女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想着抓住机会勾个男人救己上岸，嫖客比她更精明，缠在床上时说的话许的诺都不作数的。

        万秀兰不比别人，她最会耍娇，那位姓谭的教书先生大冬天的也要过来跟她亲热。

        谭老师是农村身，三代农民到他这翻了身，在城里教书，有个多年的老婆，扔在家里照顾三个孩子，己身心都被黏在这烟云小筑里。

        床帐里折腾了好一会，随着万秀兰娇叫一声，终于停了来。

        盈月又多等了半刻才端着水壶进去，往隔间的浴桶里加热水。

        那边两人窃窃私语，偶有笑闹声。

        你懒，还想我伺候你擦身。万秀兰光着身子走过来，浑浊的液体从腿根流到小腿上。

        盈月默不作声伺候她进桶泡澡。

        你还嫌我是吧？才把你弄舒服了就要过河拆桥？那谭老师竟然也光着身子跟过来了。

        盈月余光看到他耷拉的身感觉很恶心，尽量往旁边靠。

        嗤，别把我说的像个婊子一样，真烦人。她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婊子啊？你不是婊子怎求着我啊？谭老师普通的脸上带上了淫邪的笑，伸手进浴桶去扣她。

        两人闹作一团，盈月被溅了一脸水，默默地退去。

        等困得不行之时又被叫去给他换水洗澡，天蒙蒙亮谭老师才走，门前夸了盈月一句好颜色。

        万秀兰笑意盈盈的脸立刻拉了来，等关好门就开始了她的训诫。

        盈月熟悉流程，己把衣服脱光，跪在地上，祈祷她看在她听话的份上别太狠。

        万秀兰先是狠狠扇了她两个掌，见她被扇歪了身子又拎小鸡崽似的抓她起来使劲拧她胸脯，踢她身。

        小贱货，就显你是吧？叫你往前凑！

        丁大点就晓得痒了伐？

        掌拳头雨点似的砸来，盈月疼的厉害了也只是轻微的呻吟，不敢哭更不敢叫。

        最后万秀兰又让她给己舔了一遍才放她回去。

        盈月穿好衣服走在还未亮的清晨里，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嘴里还有万秀兰边那股子味，她嗬了几声，把吐沫吐在路边，才觉得不那恶心。

        慢慢走到园子后面，去通铺的路上经过裴近秋住的小院停步子，往里一看，他果然已经点了灯，起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