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六、第五鬩王的願望

        「……逝世了。」

        在有如大廳般華美寬廣的寢殿裡，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是個雄性，看起來像個高大的人類，但頭上生著一副狼耳朵，他的死狀甚慘，半身全血肉模糊，腹部爆開，鮮血和精液和內臟橫流一地，血泊中淌著一條尾。

        數名鬩族圍繞在屍體旁，或有獸型、或有人型，他們有人手中拿著文件，有人拿著醫療具，有人拿著掃帚等清理用具，唯一共通的是，他們的眼神都很麻木。

        「年第六個了。」一頭狼人跪來，用手抓起染滿精液和鮮血的臟，「幸運的是，只要再獻上一個王妃，年的祭祀就結束了。」

        「……沒有哪個鬩國是把王妃當消耗品在使用的。」另一頭龍人推了眼鏡，「按順序，個獻祭王妃的氏族是我們龍種了。」

        「找個奴隸獻上吧，王根本分不來誰是貴族。」狼人厭惡地皺起臉，「對那位大人來說，不管什麼種族，我們全都一樣是劣種。」

        「說話小心點，要是傳到王耳裡要怎麼辦？」龍人壓低聲音斥責，「你還想讓三千年前的『災害』再重演一遍嗎？」

        「沒事，王才不會在乎劣種說了什麼。」狼人丟臟，起身，「把屍體收拾掉，血跡都清乾淨，不要讓王回宮的時候還看到這些不堪入眼的東西。」

        完令，狼人和龍人等身穿華貴衣袍的走了，一些僕裝束的上前來清理屍體。

        他們將臟掃進畚箕，分解屍體裝進布袋，來回洗刷滿地的鮮血和精液，重複數遍直到異味消失。這繁複的清理程序本該耗費一整天，但即使是年歲尚淺的牠們，在這短暫的幾年間也已經歷數十名王妃的死亡，這讓他們清屍的動作變得非常利索，不用一個小時就將屍體完全收拾乾淨，然後僕人們也很快散去了。

        在第五鬩國，鬩王的寢宮是沒有任何鬩族想踏族的地方。

        三大氏族年輕有為的新生代獸型將破敗不堪的鬩國重新建立以後，三千年來，成千上萬名人型鬩族被獻祭至此，討好牠們形「大災害」般的鬩王，然後在交媾中死去。

        第五鬩王是最糟的王，牠非但不治理己的國家，甚至親手毀滅，成為整個國家中最嚴重的威脅。三千年前那些為了反抗鬩王而在災害中死去的鬩族們，如都成為故事裡的英雄，在第五鬩國的吟遊詩人中暗地裡流傳歌唱。

        然而，即使是這樣暴虐又無的王，在其他鬩王眼裡卻仍保持頗高的評價。

        治國嚴謹的第鬩國之所以長年以來與第五鬩國保持良好外交關係，甚至在滅國之後不吝相助，也完全是看在第五鬩王的面子上。沒有人知曉嚴厲傑的第鬩王為何如此重視殘暴的第五鬩王，他們之間曾有過什麼樣的故事，並沒有惡鬩知曉。

        知道的只有鬩王本身。

        他們從創世之初就存在，在漫長的時光裡不曾死滅，他們打造了整個鬩界，創造成千上億的鬩族，並且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