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通關線索

        「父親……！」

        她的腳步意識向後挪，部卻抵上洗手台，後方已經無路退。亞萊蒂的視線飄向門，有一面隔板擋在女廁前方，畢斯帝沒辦法輕易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要大叫嗎？

        就算大叫，她在畢斯帝趕來前從這個瘋子身邊逃走嗎？

        才剛回頭，眼前的景象便使女愣住了。

        奧里洛·艾凡西斯站在她的前方，向她彎身敬禮。

        他的頭垂得很低，雙腿站直，態度恭恭敬敬，亞萊蒂這才赫然想起，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己的父親——奧里洛·艾凡西斯已經死了。

        現在在這副身體裡的，是由威斯林格召喚來的惡鬩。

        「謁見鬩皇陛。」那有著奧里洛·艾凡西斯形貌的男人開，以那個人從來不曾有過的彬彬有禮的嗓音，「您也許已經聽說了，小人是威斯林格陛的眷族惡鬩，第十八鬩王轄首席秘書長，借用您父親的身體被召喚至此，名為梅菲斯托。」

        「……我聽說了。」呼吸稍微緩和，亞萊蒂瞇起眼，「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

        「小人惶恐，日前放走維爾連斯的時候，小人在他的身上放了監聽的種子。」男人終於緩慢直起身子，卻仍低垂著頭，沒有與她對視，他的表情溫和平靜，是亞萊蒂從來沒在父親臉上見過的表情，「至於這一趟前來謁見……是為了替我的王傳話。」

        亞萊蒂抿起唇，沒有回應，也沒有許，只見這名為梅菲斯托的惡鬩緩緩從上衣袋裡拿一支手機，按擴音接聽，恭敬地將手機上前遞去。

        『喲！小亞！還好嗎？』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了無比熟悉的聲音。

        輕佻、溫柔，令她懷念的嗓音，女握緊了拳頭，儘管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是鬩界第十八鬩王，在她腦海中浮現的，卻還是那個長著鬍渣、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的身影。

        「……威叔。」她輕聲回應，話筒另一端傳來溫柔的笑聲。

        『呀——太好啦！終於聽到妳的聲音了，之前傳訊息妳都沒有回應，威叔好寂寞吶！』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亞萊蒂抿了抿唇，平靜地一刀切入重點，「威叔，你真的是鬩王嗎？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對不起啦！因為威叔我真的很想把本體從磐石裡面叫來嘛！』男人的嗓音聽起來輕快得毫無歉意，『看在我也算是籌畫了整整一千年的份上，小亞就原諒我吧！吶？』

        「父親和奇路斯都是你殺的嗎？」她追問，威斯林格又笑了。

        『別說「殺」那麼暴力的字嘛！我只是終止奧里的生命行為而已，他的肉體現在還好好地站在妳眼前，靈魂的話是寄放在死鬩那邊呦。』威斯林格那輕浮的語氣，她都以想像那男人撐著頭擺手的畫面了，『至於奇路斯嘛……要說殺了也算，要說沒殺成也是喔。』

        「……現在城市發生的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