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六、尋屍的旅途終點

        那天，畢斯帝沒有回來接她。

        亞萊蒂最後還是己搭了計程車回家，空蕩蕩的家中還是暗的，畢斯帝沒有回來。

        她給餓到哀號的莉莉絲餵過狗食，己只削削水果填肚子。夜逐漸深了，她躺在沙發上，電視新聞播報著市區發生的公開性交事件已經達到數十起，她卻沒有仔細聽，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聽著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不會像奇路斯一樣，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遇到了什麼意外吧？

        亞萊蒂坐起身，因為飢餓而感到些許暈眩，她扶著發昏的腦袋慢慢站起來，回房間拿了錢包和鑰匙，走到門前，莉莉絲跑來纏住她。

        「我去找畢斯帝，順便買點東西吃。」她低頭親吻撒嬌的愛犬，輕聲道，「在家好好待著，聞到不認識的味道不要隨便開門，知道嗎？」

        傻狗莉莉絲擺明沒有聽懂，只是興奮地伸著頭。

        她穿上外套，了門。

        夜深了，公寓安靜冷清，家家戶戶的燈是暗的。亞萊蒂站在電梯裡，聽著電梯的聲音，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公寓明亮的大廳，周安靜得只聽見什麼機器運轉的嗡嗡聲，她的高跟鞋踏過大理石地板發清脆刺耳的跫音，也沒吵醒偷偷打盹的保全。

        大門的階梯邊傳來香菸的氣味。

        亞萊蒂停腳步，望著那個半的背影。

        ——畢斯帝·以賽德。

        他坐在階梯上，穿著運動短褲，身旁放著拳擊手套、幾個被捏扁的啤酒罐，還有一個紙袋，菸屁股已經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香菸混著汗水的味道瀰漫他的周。

        亞萊蒂向他走去，在他身旁坐。

        畢斯帝側頭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他又抽了一菸，長吐，白煙在秋日深夜微涼的空氣中裊裊上升。半晌，他擰熄菸頭，深吸了一氣，嘆息。

        「抱歉……」他的嗓音有點沙啞，「很餓嗎？」

        「嗯。」

        畢斯帝又深呼吸了一次，他撫弄著手指，似乎看起來有點不安，視線游移了一會兒，他伸手去掏袋裡的菸，瞄了身旁的女一眼，卻還是把菸回去。

        「想抽就抽吧。」亞萊蒂似乎看他的顧慮，輕聲說，「奇路斯……找到了嗎？」

        畢斯帝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紙袋。

        亞萊蒂拿起紙袋倒來，一套摺疊整齊卻發臭的衣物落上她的大腿，她拾起那件連帽上衣，整件都被血浸透過，乾涸的血已經發黑，纖維也變得僵硬，看不原本的顏色，另一件褲子也是樣的慘況，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夾鍊袋，裡頭放著一套被剪開的女性內衣。

        是那天在游泳池的更衣間裡，她送給奇路斯的內衣。

        「那傢伙的衣服……」畢斯帝說，他的手顫抖著，又去掏袋裡的菸，嗓音也在打顫，「我拿回來給妳看的只有這個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