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一、天雷

        天漸漸亮了。

        東方的天空翻成一片魚肚白，窗外開始傳來卡車行駛和人們交談的聲音，清醒的潔格洗過臉，叫醒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艾略特，說他們該回去了。

        「抱歉，讓你睡在這裡。」搖醒趴在餐桌邊熟睡的喬托時，潔格不禁道歉，「沙發應該給你睡的，現在還站得起來嗎？走不動的話，阿艾應該還背得動你。」

        「嗯沒事你們也很辛苦了呼啊」揉揉惺忪的睡眼，喬托打了個呵欠，撐著桌面站起身，「要回去了？跟畢斯帝他們打過招呼了嗎？」

        「留個紙條就行了，不好吵醒他們。」看了眼時鐘，潔格將喬托的手臂繞過己的肩膀，用半身的力量撐起他，「要走了，東西都拿了嗎？」

        他看向還在客廳寫字條的艾略特，只見高胖的年擱筆，也站起身朝他們走來。

        「喬托還是交給我吧，阿潔那麼矮，會很吃力的。」

        「吵死了，胖子。」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鬥嘴，攙扶著喬托離開了那個家。

        清晨的風微冷，陽光從城市的另一端亮起，將他們微弱的影子在街道上拉得又薄又細。一路上，喬托很沉默，多半是潔格和艾略特在說話，但他們卻時不時觀察喬托的反應。

        「怎麼了？」一會兒，潔格終於耐不住喬托的沉默，問，「是不是你晚上和亞萊蒂聊了些什麼？比起在心裡悶著，說來不是比較愉快？」

        「沒有我們沒聊什麼不愉快的。」喬托一個手勢示意艾略特停，他扶著一旁住家的牆面，向前己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著他倆，「倒是你們，沒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艾略特的肩膀一顫，潔格則抿起唇。

        「沒有啊。」女瞇起眼，「你沒頭沒腦在問什麼？」

        「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的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我在哪裡？潔格的鬩法是控制聲音，為什麼鬩杖會冒火焰？妳和奇路斯是第一次見面，卻會知道他不是人類，而且一衝進研究室那時，馬上就知道要對付的是惡鬩都做到這個地步還覺得我什麼都不會注意到，你們當我是笨嗎？」喬托嘴角雖然仍然掛著平靜的微笑，語氣卻相當不客氣，「回答我，潔格，妳應該也不是人類吧？而且艾略特也知情，對不對？」

        潔格的表情稍稍扭曲，艾略特也是沉默不語。

        「你們是什麼人？並且也回答我我是什麼人？」喬托扶在牆上的手緊握成拳，「沒頭沒尾會對鬩皇的轉生一見鍾情，我覺得事情不這麼單純，你們知道些什麼，對不對？」

        「我們」艾略特的聲音在顫抖，「我們不說」

        喬托淡淡地看著他，視線又轉向臉色難看的女，「潔格呢？」

        「我沒什麼知道不知道的。」潔格的雙拳握得死緊，「我們是你的朋友，你是喬托，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和鬩皇一見鍾情，就這樣。」

        喬托沉默了一會兒，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