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院休沐这日，大清早，柳霁然就穿戴整齐，迈着神清气步子去了柳书意住竹雁馆。

        听到丫鬟回禀柳书意还在梳洗，柳霁然在门徘徊了半天，终还是压想屋心，老老实实站在了门外。

        这倒让他有些怀念起小时候，自己阿姐屋从来不用避嫌，不像现在，以后要再想随意阿姐屋，怕是只有她夫君才有资格了……

        正在心里郁闷时候，柳书意却推开了窗子，朝着他浅浅。

        快要入夏时节，晨光明亮照着窗棂，屋檐串小小铜铃，随着窗扇被推开，轻轻摇摆晃动。

        柳书意穿着烟青纱裙，头青丝未挽，如丝缎般垂，手腕搭在窗沿上，容恬淡，像吹了阵和煦风，让柳霁然心阴郁云开雾散。

        “子清你先到堂屋里坐着，等阿姐梳好头就来。”她声音清柔，带着丝慵懒。

        柳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撞，脸上表情却是本正经：“子清就在这里等着，陪阿姐说说话可好？”

        “也好，有些日子没与你说话儿了，”柳书意坐回窗边妆台前，与丫鬟起打理头发，“你最近子如何？”

        楚楹被打发走后，边只有莲歌人伺候不过来，柳书意便将个叫晚夏丫头提为了贴丫鬟，专职伺候梳洗穿戴，打理房间床榻，平时门则还是只带莲歌。

        晚夏刚来，还不太清楚柳书意喜好，柳书意便边看着她盘发边动手指，白皙手指绕着缕青丝抬起至鬓边，衣袖随着动作滑，了半截粉白细嫩手臂。

        柳霁然脸上有些发热，眼神飘忽了：“……还好，就是自日之后，偶尔体……还是会有些不适。”

        柳书意动作顿了，药这么厉害？这都过了多久了……

        晚夏就在旁边，柳书意也不好多问，只好转了话题：“明年你就要参加秋闱了，可有把握？”

        “阿姐放心，子清定能，给阿姐挣个诰命回来。”说起这个柳霁然心里十分骄傲，书院里属他读书最好。

        柳书意：“尽说胡话，诰命要挣也是挣给你娘子。”

        柳霁然抿住了嘴唇。

        柳书意梳好发髻，随意簪了朵杏黄绢，起了门。看着晨光清秀俊雅弟弟，柳书意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丰神俊逸玉树临风，娃果然还是自家好啊。

        “走吧，去你书房。”

        “好。”柳霁然看着台阶上柳书意，扬起抹乖巧容，自然熟稔向柳书意伸手。

        柳书意看着伸到自己眼前手，迟疑了，小时候她常常这样牵着柳霁风和柳霁然，但现在都大了，这样还合适么？

        眼看着少年人嘴角意慢慢僵，柳书意心紧，罢了，左右也没有外人，抬起手腕将手放在了柳霁然掌心。

        柳霁然容顿时又明亮起来，收拢了手指，将柳书意手牢牢握在手。

        ……

        京郊马场。

        裴落青正心不在焉应付着齐王陈云轲。昨日收到了沈墨书飞鸽传信，他将军营里现奸细事告知对方，沈墨书却只回了句：知了，勿回。

        裴落青知自己这个好友，心思多诡又疑心甚重，不到最后刻谁也不知他会什么。从南巡车驾返回牧州府，有条路可选，他绝不会在信写自己选哪条，甚至可能临到头来变换路线。不让裴落青回信，更是为了防止信鸽暴太子位置，但如此来，也断了两边联系。

        虽然相信沈墨书会将事情安排妥当，但裴落青心里仍有丝莫名焦虑。

        日陈云轲穿了崭新精神骑装马靴，大红绣金线斗篷迎风招展，烈烈作响，他策马跑了几圈，额头微汗，脸上带着灿烂容踱回裴落青边：“裴大哥，你看我这马如何？”

        裴落青扫了眼，马大健壮，雪白，通无丝杂：“大燕雪染白烟，是匹好马。”

        陈云轲眼睛亮：“不愧是裴大哥，好眼力，这是前几日皇伯父刚赏赐本王。”

        对侄子如此疼上心，对病重太子却不闻不问，皇上到底是何心思？裴落青不由暗自皱眉。

        旁边空场上，突然爆发阵欢呼，陈云轲奇：“边群人在什么？”

        有侍从匆匆过去看了，又回来禀：“回王爷，边是个新建成靶场，日书院休沐，来了群学在里比试，可要将他们赶走？”

        “不必，本王也过去看看。”陈云轲说着，将手里汗巾子往侍从手里扔，打马朝边奔去。

        他自小就被关在齐王府，读书是请先，不要说同窗，连个伴读都没有，太子堂哥体不好，皇子又与他不对付，如见了群和自己同龄少年，心顿几分向往。

        虽然只是群手无缚鸡之力学，但陈云轲份贵，裴落青不敢托大，只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