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枣不知自己在慌乱之中摁到了哪里。

        之，秒，坨橘黄色占据了她整个手机屏幕。柔和橘色，毛乎乎外围，中间还掺杂着白色圈儿。而屏幕边缘，还有只白色爪子样东西。

        “啊？”

        屏幕头少女像是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轻呼声。她头发没扎，随意披散在肩头，带点儿自然卷，被窗外光线染上了层温柔绒毛，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不少。

        “丑丑，乖，挪。”温枣听见屏幕头传来人声，带着轻微电音，因而连带着觉得这声都陌生了起来。

        边角白爪子竖立起来，镜头摇晃着，忽然定格在张被放脸上。

        少年黑色眸子被摄像头勾勒分外模糊，睫毛密，略微上扬眼角。在被掠夺过多光线之兀给人疏离。

        短暂卡壳后，视频通话重新畅起来。

        虞川笑着解释：“这是我家猫，叫丑丑。”膝盖上卧着橘不懈往人身上直顶，因而在镜头里脸都蹭变了形。

        温枣格外喜欢猫，连带着脸上也带上些喜望外神情。

        “让我看看脸嘛。”带鼻音声有点撒意味。

        虞川拿远了手机屏幕，调整着坐姿，单手怀着丑丑，把摄像头正对着张肉乎乎脸。

        “喵～”

        丑丑黏糊糊叫了声，又往人身上蹭。

        温枣看着欢喜，“丑丑好可爱呀。”

        “是吧。”

        镜头里小姑娘凑屏幕很近。染红小巧鼻头，不只是被光线照着还是天生浅褐色瞳孔，嘴唇轻轻抿起来，又动了动，“我直想养只猫猫。”

        虞川镜头外视线停留在双小巧嘴上，“怎么不养呢？”他耐心举着手机，全方位展示丑丑肉。

        他隐约听到少女叹气声，“家里人不给么？”

        “嗯。”温枣痴迷望着条毛乎乎，动摆尾，“丑丑是橘猫吧？我最喜欢橘猫了。”

        “橘猫基本都胖。”虞川撸着丑丑早就消失不见脖子，笑。

        温枣：“胖着多可爱呀。我就喜欢。”

        他见人是真喜欢，便也不再说丑丑坏话，连科普带解说似把丑丑生平喜好习惯脾气全都介绍了遍，直说到干燥。

        小姑娘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问。

        虞川觉着自己好笑，竟没有只噬元兽讨人喜欢，“咱们要忘了正事了。”

        温枣这才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持于要看丑丑各“吃穿用度”。不知何时，窗外阳光已经敛了好些，她才注意到屏幕方计时。

        视频通话已超60分钟……

        手机压着还是到导数题。她抬眼又朝手机屏幕里看去，画面定格在少年耷在丑丑脑袋上只手上。骨节分明，棱角立，指甲被修剪规整干净。

        虞川：“怎么呆了？”

        她赶忙移开视线。支吾着说是在思考数学题。

        “你把镜头调成后置，给我看看题。”

        温枣乖乖照，由于还不熟悉，调镜头翻转了个360度，把自己连带着房间里装修都给人看了遍。

        虞川望着她床上堆着两个小草莓靠枕觉得有趣，追着她问是不是娃娃都喜欢买父子款。

        她先是没反应过来，愣着思考了有秒。

        虞川对着屏幕手指曲，没忍住笑了声。

        温枣这才明白过来人是在逗她，“……别人非要送我。”

        “我也不是很喜欢。”

        虞川：“好好好，我们看题。”

        连着应声“好”有着虞川自个都没意识到温柔。温枣刚握起笔尖连带着顿了顿，忽然觉得身上某处重重了。

        她小声重复了遍，“我们？”

        像是小孩子接触到两个陌生字眼，血随着发声上涌，唇轻启间，无名、小小冲动在脑海里轻轻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