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渡雨(1)
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里拐好几个弯想到你。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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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乌云蓄势许久,雨才来。
来得晚,也来得猛,铺天盖地都是雨掀起的尘灰、土腥气,世界变得雾蒙蒙。
不久,噼里啪啦的响变沉闷了,像被蒙在锅里的油。
是因为放学了,学撑着一把把颜色各异的伞涌来。
天色黑沉沉的,教室的情形倒映在窗上。
外面,雨水汇成一道道蜿蜒的水迹,在玻璃上滑过。
上面的涂鸦逐渐模糊了,细看,隐约还有个廓。
是个人名。
离开的学,也将教室的热闹带走了。教室安静来。
谷钰待在座位上,没走,看着窗,有点怔怔的。
付绫言背着书包,过来问她:谷钰,你还不走啊?
谷钰摇头,微抿的角带着意,我等我哥来接我,他天刚回来。
付绫言说:你妈妈说你哥长得帅,我还没见过本人呢,我也等等再走吧。
谷钰失。
付绫言从书包里拿书,坐她旁边。
雨势渐小。
教室前头的时钟,滴答滴答响着。
除了她,教室里再无旁人。校园亦是一片雨后的寂静。蝉鸣远远近近地传来。
付绫言转着笔,等得有点心焦:你哥怎还没来啊?再晚点,就没有公车坐了。
谷钰从作业中抬起脸,倒没有不耐烦,她说:有事耽误了吧。要不然你先回去?别耽误你回家了。
她平时玩得好,放学一起去公车站等车,她并不顺路。
付绫言说:好吧。
写最后一笔,谷钰合上作业,抬起头,酸痛的脖子,恰巧看见站在门的人。
他头发理得精短,一身素净,白T恤,黑长,肩头似乎被飘雨打了些,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把长柄黑色雨伞,伞尖正往滴着水,在地面聚成一小滩。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天也彻底黑得不见底。
谷钰赶紧收拾东西,说:你来久了?怎不叫我?
十几分钟吧,看你写得认真,就不打扰你了。瞿渡对她伸手。
那场景,就像电视剧里的镜头。
谷钰眼前有一瞬的模糊。她想,约莫是盯着书面时间长,眼花了。
谷钰走到他面前,他顺势从她肩上取书包,挎在己手臂上。
很轻啊,没带书?
作业都写完了。
瞿渡满怀歉意:好吧,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雨,路上堵,耽误了很久。
谷钰挽着他的胳膊,语气俏:OK,我原谅你了。
上租车后,谷钰他挨得很近,真切感受得到他的体温,有点恍惚。太久没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