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折心(1)

        卿歆在酒吧遇见江城时，他才十八岁。

        *

        酒吧里灯光昏昧，烟雾缭绕。

        卿歆掩着鼻子，绕过人群，找到卿沛说的卡座。

        刚高考完，一群男孩子脱缰的，野的没边。在他包的卡座里，哄哄闹闹，边游戏边喝啤酒。桌上、桌摆满了酒瓶，空的满的。

        一个男生站着，一脚踏在茶几上，姿势很落拓不羁。他用牙启开瓶盖，脑袋一偏，吐来，那一瞬间，看见卿歆。

        众人叫好，似乎叫什“城爷威武”类的。

        而被众人围簇着的他，则在打量着她。

        她穿得响着噪耳摇音乐的酒吧格格不。一袭略带古风的长裙，眉眼柔和，面上不施妆容。

        他的打量不加掩饰，赤的，这种目光放在任何一个女性身上，都会叫人不舒服，他偏偏生的好。

        她有些局促，觉得他气势太。

        当中一个男孩子站起来，面红耳热地朝她招手：“这是我，卿歆。”

        那握着酒瓶的男生了：“弟一个叫‘倾心’，一个叫‘钦佩’，倒是取得好。”

        男生右耳打了耳钉，短袖的袖子上肩膀，得有点邪气。

        众人。

        卿沛指指他说：“这是我哥，江城。”

        转头对卿歆谄媚地：“，我快喝完了，你先等等，待会一块回家。”

        卿歆坐在一旁看着他。许是因为她在，他不似前闹腾。像小孩子在面对家长老师时，故意装乖巧的模样。

        后来，大概卿歆存在感太低，男生又放开了。

        卿歆第一次参加纯男生趴，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

        得大声，喊得也大声，玻璃啤酒瓶碰撞的清脆响，盖不过喝酒的“咕噜噜”声。年青肆意，约莫此。

        冷气开得很低，卿歆觉得冷，默默地搓了搓手臂。

        那个叫江城的男孩子，不知什时候放了酒杯，取过旁边的短袖外，给她披上。

        卿歆愣了，在这空档里，他坐来。

        一群人还在玩，没注意到他。

        江城说：“支烟吗？”有礼貌的语气，却无询问的态度。

        她不喜烟味，仍是点头。

        他从茶几上抄了包烟，抖，揿亮打火机，点燃，手指中指夹着烟，动作娴熟。

        卿歆看见他小拇指上了枚戒指，银色的，没什花纹。听说是不婚的意思。

        小小年纪，就决定不婚了？

        卿歆了鼻子，将疑问放在心里。

        犹豫了几秒，觉得坐着实在尴尬，便试图找话题：“谢谢啊，你的衣服。”

        “没事。”

        “天考得还好吗？”

        江城吐了烟，说：“还行。”

        卿歆听卿沛提过，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