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炽夏(2)

        程诗妍以为是熟人，回头，却见是位十余岁，穿着老土的陌生人。她奇怪地问：“阿姨，您认识我？”

        “那天早上，你不太舒服的样子，我说要送你回家。”杨淑芬不知她是真忘，还是假忘，提醒她。

        杨淑芬看见她的脸色顿时沉来：“哦，阿姨有事吗？”

        杨淑芬也不介意，冲她，尽量让己显得和善：“我女在生产，大概久来啊？”

        “不一定。”程诗妍看了眼生产室，“果难产、大血、胎位不正的话，八、九个小时都有。”

        杨淑芬在心里嘀咕：小姑娘咋净说这晦气的，就不说点好的。

        “那阿姨，没事我先走了。”

        杨淑芬本想找人说话，分分神，结果这小妮子没耐心，话说得也忒不好听了。走就走吧，人呐这是。

        她再次陷焦灼的等待。

        等护士将孩子抱来时，唐锐仍未过来。

        杨淑芬也顾不上骂他，一心只有外孙和女。

        “恭喜阿姨，母子平安。孩子七斤两。”

        听见这个数字，杨淑芬喜滋滋的，十分得意：说明她喂秦霜喂得好啊。

        *

        晚上，唐锐赶过来，在门撞上提了开水壶的杨淑芬：“妈，生的子女？”

        “子。”杨淑芬颇有微词，“你第一句话就是问男女，老婆你关心一没？她辛辛苦苦给你唐家生了个男娃，还得不到你唐一句关心吗？哟，刚签了一笔几亿的大单子啊？比老婆孩子还重要？”

        挨了一顿冷嘲热讽，唐锐表情讪讪的，他理亏，没法反驳。

        杨淑芬终究惦记女，“秦霜等你呢，快去吧。”

        唐锐蒙大赦，连忙进病房。秦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几乎床单为一体。孩子被她抱在臂弯里，正熟睡着。

        唐锐压低声音叫她：“老婆。”

        秦霜一见到他，委屈瞬间溃堤，眼泪簌簌地滑落：“老公，我好痛。”

        唐锐耐住子，柔声哄着她：“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来了吗？”

        ……

        孩子不来，杨淑芬找了个师。她是由程诗妍领进来的。

        唐锐安抚着焦虑的秦霜：“没事，咱妈找的师挺有名的，实在不，喂粉也行。”

        程诗妍冷着脸打断：“阿姨，师来了。”

        唐锐抬头看了眼她，抿紧成一条线，没说话。

        杨淑芬看着师的手掌有节奏地压着秦霜的，时不时问她的受。

        秦霜的鼓胀得很，偏偏不，难受至极。

        唐锐站起来：“妈，我先去一趟。”

        他刚走，程诗妍也转身离去。杨淑芬的注意力全放在秦霜身上，没注意他。

        程诗妍的脚步跟随着唐锐，停在洗手间旁的一个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