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荣(2)

        酒席散时，戚醺醉，华荣率先走酒店。

        郑勖去停车场取车，让戚在门等他。

        戚不会老实听他的，她挎着手包，摇摇晃晃地朝华荣走去。

        华荣皱眉，扶住她：“郑勖怎先走，放你一人在这？”

        “又不是三岁娃娃，非要他时刻不离地守着吗？再说，想和你单独待待，不以吗？”

        原再清醒不过的人，酒得开始胡言语。

        她头埋在华荣前，亲昵地蹭了蹭。华荣比她高上一头，以前她极做此动作。

        华荣拍她后背，轻柔地，“你快结婚了，戚。”

        言外之意，要避嫌。

        华荣她头发，终究不舍推开。

        推不开的是人，也是心。

        “昨晚俩上床，没兴致，说，不你。他说，一定会结婚。妈，他也，没办法。华荣，你怎偏偏是女身……”

        戚呜呜地哭。

        从酒店零零散散来的人，都很识趣地避开了她。

        华荣像受了当头喝，忍心，将她扶开：“还记得曾你说什吗？待来世为男身，娶你做家中妻。戚，辈子，只有辈子了……”

        郑勖车开过来，华荣扶她走过去。

        郑勖抢在华荣走完台阶前车，接住戚，让她在副驾驶座坐稳，扣好安全带。

        此时的戚格外顺从，像被去骨架的人偶。

        郑勖关上车门，彬彬有礼地对华荣颔首：“谢谢。”

        眼中敌意十明显。

        华荣忽略掉，忽然说：“好好待她。”

        他嘴上诚心答“会的”，他心中一定想，要你个外人何事。华荣想。

        车子驶远。

        华荣想起那句歌词：“……因为情，所以不会轻易悲伤。”

        她如不值青畅时刻，不再年轻，不再会为彼此疯狂。她轻易地悲伤满怀。甚至有时会忘了，她仍怀着不为世容的情。

        车时停时开，如落河中的一叶扁舟，颇不安稳。

        朦胧里，戚做了个梦，梦里放电影似的，全是高中时期。

        *

        华荣理着齐耳短发，有一米七高。打羽球，打篮球。球场上，比许男生更飒。却有颗不为人知的女心。

        老师不允许男女混坐，她被排在一块，坐桌。

        华荣起初不找她搭话，她不是来熟的人。而且，她穿仔，不化妆，成绩好，看起来和穿裙子的戚不是一类人。

        戚学数学吃力，只好着练习，红着脸问她。

        函数，那些曲曲绕绕的图，华荣一点中心，戚不笨，一点就通。故此，往后时时叨扰华荣。

        戚为谢她，请她喝茶。华荣不像那些女孩子，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