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直没睡着，直到许川醒来。

        许川打开门，她就跪坐起来，亲吻他的脚背。她会这样对待每个收留她的人，用笨拙的动作恳求他们留她。

        可没有人愿意留她。

        “抬头。”许川了简单的命令。

        阿执抬起头，眼神迷惑又安。

        “去洗漱。”

        阿执这才注意到，主人大概是在主卧附带的卫间洗漱过了，头发都整齐地梳好，只是没换衣服，但是睡衣的质地看上去又很柔舒适。

        许川领她去了卫间，里面放好了套新的洗漱用品。

        阿执的精神状态大正常，许川于是多问了句:

        “会用吗？”

        阿执点点头，他才摸了摸她的发顶，“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自己洗漱吧，然后去餐厅等着。”

        许川离开了。阿执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光亮的水池，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水是热的。

        她用指尖触了触，然后把冰冷的双手都放在了水面。发僵的手指开始回暖，像冰雪点点化。

        好喜欢。

        水声哗啦啦地响，阿执忽然反应过来，把关掉了水龙头。她怎么浪费了这么多水，主人会惩罚她吗？

        她紧张地看了看门，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唔……

        她有些心虚，拿起牙杯和牙刷，迅速地刷好了牙，只用了小杯热水。洗脸的时候也是用毛巾蘸湿个角，在脸上拭。

        应该干净了吧？阿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了，就是还有小块烟头来的伤，大显眼，可以被头发盖住。

        头发，头发有些乱。

        她用手指梳了梳，指尖就卡在了打结的头发里。期缺乏营养，还经常粘上脏东西，她的头发干枯又容易打结，梳了几没梳通，就开始着急了。

        她拿起梳子，抓起缕头发，用力地梳了。头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几根发丝缠在梳齿上被扯了来。

        两颗眼泪滚了来，阿执知怎么办了，好疼，可是头发好乱，主人会讨厌的……

        许川在厨房好了早饭，发现阿执还没有从卫间来。他皱了眉头，大放心地去卫间找她。

        进门，就看见她手抓着头发，手抓着梳子，似乎被他吓到了，无措地站着看他。

        “怎么了？”

        “头发……打结了……”

        阿执当然敢看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唇角。是平的，大概是高兴了。

        “把梳子递给我。”

        许川从她的手里把梳子和头发都拿过来，从发尾开始梳。

        他抓着头发的上端，至于扯疼她。发丝从到上被点点理顺，仅疼，甚至头有些酥麻。

        阿执第次拥有这样的验，她由自主地放松来，眼睛都眯起来，像只被抚摸的猫。

        杂乱的头发终于梳好了，顺从地披在肩上。许川放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过来吧。”

        她膝行着跟在主人后面，空气里弥漫着让人满足的物香气。

        她看到了餐桌上的白瓷碟子，上面有两颗煎，些白灼的蔬菜，还有几片油滋滋的培根。

        她咽了咽水，跪坐在餐桌边上，希望主人吃完了能够剩些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