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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静。
制造尴尬的人先是不自然假咳,然后开始打岔:在乌城大,我还没去过呢,就讲讲那方的趣事吧。
这个转折可以说非常生硬。
乌城吗。他大约是听奶奶说起的,顾希安垂眼睑,我也记不太清,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关于那座城市,顾希安能想到的回忆不算好,更想忘掉。
她的低落来得太突然,厉挺暗骂自己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是换一个,或者,想说什么都行。
我想想啊。
其实,还是有值得提及的人。
顾希安偏头望向窗外,城市两侧的光影加了斯模糊,穿梭在时间线里。
除了城的弟弟,我还有一个关系很近的堂弟。他叫顾希望,和我的名字很像。
旁人听了多少带点关系的那像。
顾希安回眸对他浅浅一,接着说,我们一起大,在乌城的那段时光,我和他几乎形影不离。小孩嘛,越是岁数相仿,越容易闹别扭。哪怕是现在,能想到与他有关的记忆,依旧是吵架和互不搭理。
当年的讨厌,赌气,争执和委屈,不成熟的狠话,扭头就走或一刀两断,时至今日再回想,只觉得可,几倍珍贵。
不像。她也会吵架吗?
是厉挺再怎么发散思维也想象不的画面。
都说是小时候了。
她回过头去,脸颊微微发,对他说起当年糗事,归赧然。
怎么吵的。
他竟然好奇这个,顾希安开始回忆。
记得有一次,不知是谁送来了一对小狗娃娃,乎乎的,拿脸蛋去蹭很舒服,两个娃娃通雪白,唯一区别是耳朵和尾的颜,一只是玫红,另一只森绿。那时候已经有了性别意识,比起绿,玫红更符合女孩属性。顾希望太坏了,他知我想要哪个,偏偏就选了玫红。
玫红小狗是顾希安的首选,而她的选择就是顾希望的首选,屡试不。
怎么解释这心理呢,介于姐姐喜欢的一定是好的和姐姐一定会让着我两者之间。
从有意识开始,大人们会说一句话,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
顾希安一直是让的,让着让着,大家就习惯了。
然后,没人关心她的第一选择,也没人心疼她的退而求其次,每一次,无数次。
那次我也不知是着了什么,抱着玫红小狗怎么都不肯撒手,大人们谁劝都没有,我们一个抱着身,一个拉着尾,相执不。那时候我个比他,力气比他大,胜算很大。
她说着又了,越想越稽。
后来呢。
后来啊,我得到了一条玫红的小狗尾。
嗯?还能这么分。
小狗被我们扯坏了,尾断了,身里的填充物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