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凝霜郡主
书名: 高门庶女 作者: 一溪明月 分类: 玄幻

        意识到情况不妙,舒沫迅速冷静下来,这时呼救只会激怒歹人,不如抓住最后的逃生机会

        打定主意,她低低地开口:“不论那人出多少价,我出双倍,请你放了我。”

        “咦?”那人显然料不到舒沫竟然不慌,脚下微微一顿,诧异地看她一眼。

        舒沫稳住情绪,软软地央求:“这位大侠,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只为求财,我给你银子就是,何必一定要害我性命?”

        谈判最怕就是沉默不语,充耳不闻。只要他开口,就有破绽,就是机会芑!

        “我只是个江湖混混,大侠可不敢当。”那人微微一笑:“且江湖人最重信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岂有中途变节之说?”

        他说着话,脚底未有丝毫停顿,扛着舒沫,在屋宇间灵活地蹿跃着,进了一条僻偏的胡同,伸手去推一扇虚掩的大门。

        “请问侠士,”舒沫心知等他进了门,便再无机会,忙问:“受何人所托?猬”

        “舒小姐与何人结怨也不知么?”那人看她一眼,低低回了一句,侧身闪了进去。

        “那,”舒沫听得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来不及再想,加快了语速,急切地问:“我出一千两,请你把我劫出来,如何?”

        那人却不说话,也等不到他说话,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得手了?”

        舒沫转头,看到一个身穿褐色短衣,奴仆打扮的老苍头,步伐稳健地走了过来。

        撞到舒沫清澈的目光,老者一怔,眼中明显带了怒意:“崔老三,这可不合规矩。”

        崔老三不以为然:“就算看到了,又能如何?胡瞎子你胆也忒小了吧,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也怕?”

        胡瞎子,崔老三。

        舒沫心中一动,牢牢记住这二个名字。

        “误了事,谁也活不成!”老者脸色铁青,狠狠瞪他一眼,一挥手,从后院出来两个粗壮的仆妇,一左一右架了舒沫就走。

        舒沫并不挣扎,一边迅速打量周遭环境,努力记住地貌特征,一边冷静地问:“你们是谁?”

        “真聒噪!”一个仆妇从怀里掏了块瞧不出颜色的烂布出来,胡乱塞到舒沫嘴里。

        一股浓烈的体味冲鼻而来,熏得舒沫两眼翻白,几乎晕死过去。

        两人不由分说把舒沫拖进房中,七手八脚扒了她的喜服。拿准备好的麻袋一套,再用棕绳捆成粽子一样往地上一扔。

        “带走!”胡瞎子发话,舒沫被塞进一个木桶,便两眼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了。

        鼻子里充斥的,全是又酸又臭又馊的腐烂的味道。

        木桶被搬上一辆牛车,咯吱咯吱地从巷子里推了出去。

        舒沫蜷在桶里,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不由又惊又怒又疑惑。

        从惊马冲散人群,崔老三乘乱劫持,到胡瞎子在院中接应,再到把她捆起来,伪装成潲水上牛车……前后不到一小时,她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送出了城。

        谁打头,谁接应,任务清清楚楚,行动尤如行云流水,显见事先有周密计划,计算得精密无误,这些人更不是乌合之众,临时起意下的手。

        问题是,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子,从无机会与外界接触,哪里与人结下深仇大怨?

        要人费这么大的功夫,把她当街劫走?

        肯定不会是李氏,她一个内宅妇人,就算有心,也绝没有这样大的能力。

        别的不说,单讲那个崔老三,谈吐不俗,必定不是泛泛之辈,等闲人绝请不动他。

        而且,她出语试探过。

        崔老三说的不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说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虽没在江湖走动,却也明白,要让崔老三这样的人,从嘴里说出一个“忠”字,可不容易。

        从崔老三的胡瞎子的对话来看,这两人不是上下级,也不是同事关系,倒象是临时的合伙人。

        所以,即使胡瞎子对崔老三没点她穴,也没蒙她的眼睛,并且让她看到了胡瞎子的真面一事很是愤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但胡瞎子又说了一句“误了事,谁也活不成。”

        听起来,这两个人又象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蚱蜢。

        难道,胡瞎子的主子和崔老三要尽“忠”的那个人,都跟她有仇,都要置她于死地?

        一个已很可怕,同时招惹上两个大敌,倒着实让她有些犯糊涂了。

        舒沫苦笑一声,知道想不通,索性不再思考,专心聆听外面的动静。

        谁知,牛车却不走了。

        舒沫正惊疑不定,木桶被人从车上推下来,咕噜噜地滚了十几米远,咣当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把舒沫撞得眼冒金星。

        紧接着上来两个手持棍棒的家丁,一脚揣开桶盖,把舒沫从里面拖出来,不分青红皂白,抡圆了棍棒就是一顿乱揍。

        很快的,麻袋上浸出血来,将院中的杂草染成酱色。

        “丁香姑娘放心,郡主说了要活的,哪能下死手?”家丁陪了笑,垂着手解释:“这不,捂着嘴呢。”

        家丁说着话,上去把麻袋剥开,伸手到舒沫嘴里把那团布掏出来,晃了晃。

        丁香瞧了满是鲜血,浑身散发着臭味的舒沫,不禁掩了鼻,尖声道:“要死了,这么臭,还不赶紧弄远些?”

        “行了,先放着,我去禀了郡主再说。”丁香极不耐烦地一拧身,回了内室。

        不到半分钟,从里面出来个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玫瑰紫镶橘黄边红绣金丝纹的褙子,同色通袖缠枝袍儿,再着一条同色绣金线的百褶八幅裙,通身的华贵,行走之间,环佩叮当,富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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