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对方也懵了,看了看许风酿,又看了看方臻。

        不是,这两人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不是不对付吗?

        “啊,不,”对方举起手,连连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我就是过来跟他搭个话……”

        这人连忙又道:“我知道你考得也很牛,你们这次的成绩都太牛逼了,祝贺你们!”

        许风酿微微颔首,“谢谢。”

        这人又说了几句话,似乎看出来氛围不对,连忙告辞。

        在对方转身的瞬间,许风酿松开了揽着方臻的手,正面对着他,“在学校里还乱跑?不是都说好了跟着我去吃饭吗?”

        方臻听见他的质问,想想他口袋里揣着的东西,顿时也来了火,“我就走走而已,你也要管吗?”

        许风酿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

        方臻发完脾气后,再次陷入呆滞状态。

        他推开许风酿,和他擦肩而过,径直往前走。

        许风酿一愣,只好跟上。

        他知道方臻吃软不吃硬,虽然不知道方臻哪来这么大的脾气,还是试图哄道:“你一声不吭就不见了,我找了你很久,所以有些着急。”

        方臻没搭话。

        “我语气是重了一点,”许风酿积极认错,“下次不了。”

        方臻大步流星的走,而许风酿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

        要是让认识他们两个人的人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

        ——也许这个画面,已经有不少人看见了。

        今天返校的人也不少,哪里都能碰见一些人,总有些人是认识许风酿的。

        在众人的眼中,许风酿依旧还是那个高冷的校草,如今他高考的分数出来,更是狠狠给他加了又一层滤镜。

        这样一个学习好、长相好、个子身材都在线,甚至家里也很有钱的人,谁都想不出来,他会追在一个人身边哄另一个人。

        那个人还是他们以前公认的万人嫌。

        在第一个人看见许风酿跟在方臻身后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确认完就是他们两个后,又有些人以为,许风酿追在方臻身后是在和他吵架。

        可看许风酿低着头,表情看上去又很有耐心的样子。

        许风酿只好另找其他的话题道:“你不是饿了?想吃什么?”

        方臻:“我不饿。”

        许风酿哄也哄了半天了,方臻就是不拿正眼瞧他。

        许风酿头一次感觉到,哄对象这件事有多么棘手。

        “方臻,”许风酿拽住他,强制性让他站住,“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生气。

        是的,方臻就是生气。

        方臻的情绪被点破后,盯着许风酿诚恳且疑惑的脸,又开始出神。

        他为什么要生许风酿的气?

        虽然是许风酿让他怀孕,可当时的情况,他们两个都不想,细数起来许风酿也是被迫的。

        但他的情绪亟待一个发泄口,他似乎是知道许风酿会让着他,于是下意识选择了许风酿当撒气包。

        许风酿捏了捏他的手,确实是黔驴技穷,只能把声音放到最柔和,“就是死刑犯,也得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吧?”

        空气似乎安静了。

        方臻慢慢回神,盯着许风酿的眼睛。

        “许风酿……”方臻的嘴唇有点发干,“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它是一篇小说。”

        许风酿十分奇怪,“你不是早就跟我说过了吗?”

        “然后它是一篇,都市,爱情,狗血,同性小说,”方臻舔了舔嘴唇,“这个世界的男人能怀孕。”

        许风酿很聪明。

        他的瞳孔微缩。

        “所以这还是一篇,”方臻越来越恍惚,“男人生子文。”

        “我怀了。”

        第47章

        许风酿的表情难以言喻。

        从他欲言又止的口型中, 不难看出他想说的是“你疯了”。

        可紧接着,不等他把质疑说出口——他蓦地想起那天藏在方臻身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他亲眼见过,方臻的同学亲口和他解释过, 那是个男人,但也确实怀孕了。

        许风酿话卡在喉咙里,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走廊中, 有风徐徐吹来, 空气中凝结着的热气几乎要令人窒息,两个人像是僵持住, 谁都不曾说话。

        时不时有同校的学生状似不经意的走过来, 在他们身边“路过”。

        方臻看许风酿许久不说话, 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了。

        这算什么反应?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习惯把主动权交给别人的人, 更不喜欢当刀俎上的鱼肉,静静等着别人的审判。

        方臻深呼吸,退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许风酿, 缓缓道:“我告诉你这些没有任何意思……”

        许风酿抬起手,突然握住他手腕。

        他的态度几乎有些赔小心的意思, 像是充满了愧疚, “我的错。”

        方臻僵住。

        他转过身, 和许风酿的视线对上。

        “其实也不能全说是你的错……”如果许风酿还是沉默, 肯定免不了方臻一顿臭骂,可是他这样, 方臻竟然也跟着他反思, “那一夜到底是我粗心大意导致的, 如果我知道那瓶水有问题, 我一定——”

        “想那些也没有意义,”许风酿打断他, “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解决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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